铜镜里的故事：双头动物的传说

半圆方枚神兽镜

五岳禽鸟方镜透腿双鸾衔绶仙山镜
　　深圳人刘东，34岁，一边做着公司，一边做着收藏。其藏镜生涯的起点还是在1994年，当时花了50元钱，买到了自己的首枚小汉镜，把玩欣赏，爱不释手。一面面古镜里面，映照出其人书山的跋涉，学海的泛波，博物馆的徜徉。据文物研究和鉴定的专家说，目前刘东的藏镜甚富，精品上百件，在业内很有影响。
　　“双头动物”传说的实证
　　刘东说，由文献和实物来验证，古人发现动物有两个脑袋，罕见而并不凶险，所以东汉王充在《论衡》里有对两头蛇故事的评价；西晋学者王子年在《拾遗记》里记载，太初二年月氏国贡双头鸡四足一尾一鸣则俱鸣；1956年，河南三门峡市上村岭春秋时期虢国太子墓出土的青铜圆镜上有双头龙，浙江上虞出土五代晚期一只双头虎瓷枕，山东嘉祥县武梁祠的东壁石刻上有双头人面兽，当代西北民间布艺中又有双头虎枕。可当下关于古代双头动物的文物少之又少，自己就有一件这样的铜镜，我给它取名为“同命鸟龙虎镜”，东汉时期的。
　　记者看到，这个铜镜品相极佳，直径12厘米左右，半球形钮，圆钮座，以高浮雕工艺刻雕三虎一龙，龙虎皆张口睁目，遒劲刚猛，衬托着一奇鸟；45字铭文，绕铜镜边缘一周，是公卿士大夫内宅女眷的镜子。细观浮雕，局线线条可以细如发丝，反映出东汉时期精湛的冶金和铸造工艺。
　　刘东说：“最为难得的是，图案中三虎一龙环侍一只双头鸟，那么，以鸟作为主题的龙虎镜中存世者只此一件。有人提出不同的猜测：或是双头鸟(也叫同命鸟)，或是两鸟并肩隐去一身，或是传说中的龙鸟。不过，考虑到上举文献和实物的例证，我倾向于双头鸟，这种看法有待于新实物提供佐证。”
　　最精美的晚唐方形铜镜
　　方形铜镜，也叫“方鉴”，传世不多。《周礼·考工记》郑玄注云：“方鉴阳燧，取水火于日月之器也。”后世学者解释说：“阳燧”形如圆镜，以取明火；“阴鉴”形如方镜，以取明水。由此可见，镜子之方、圆形制，和古人的阴阳、水火观念有些联系。几年前，刘东在北京嘉德拍卖会上见过一枚方形铜镜，品相不好，锈迹斑斑，镜方角的断裂处有修补的痕迹，而这面镜子最终以15.4万元拍出；北京故宫博物院也有类似的镜子，但也是遍布红斑；上海博物馆也有一枚，上有约三分之一的裂纹。
　　眼下，刘东有一枚跟上述三镜几乎相同的方镜，但品相极佳，晚唐时期的，曲缘方形，云纹钮，中间为中岳嵩山，左上为西岳华山，右上为东岳泰山，左下为南岳衡山，右下为北岳衡山。五岳层峦迭嶂，青翠高耸，山峰间簇举树木，点缀花草。
　　据说，此镜最初是台湾一位藏主的珍爱，后藏主过世，镜子便流向市面，后来被香港一位藏家收归囊中，等到刘东通过朋友看到这枚镜子的时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他一看此镜便爱得发狂，历经一年的时间，商量，讨价还价，备款，刚刚到手不久。此镜拿到北京，经行家们传看，被评价为“所见最精美的方形铜镜”。
　　唐代后妃公主们的铜镜
　　浙江的朋友介绍说，有市场见不到的一枚大号铜镜。经辗转联系，藏家才通过网络把镜子的照片发给刘东，那是唐代的“透腿双鸾衔绶仙山镜”，八瓣葵花形，直径22厘米左右，圆钮，钮两侧为对称的振翅欲飞之鸾凤，口衔绶带展翅而舞。“鸾”(谐音“恋”)，象征富贵吉祥与琴瑟谐和；“绶”(谐音“寿”)喻意加官晋爵与长命百岁。
　　刘东花费重金买下了这枚铜镜。有专家评价说：“该镜尺寸大，厚重，图案华丽，布局合理，铸工精湛，特别是鸾凤的腿为镂空铸造，镂空纹饰的铜镜在档次、规格上最高，镜子应该是唐皇朝名妃、公主们的用物。在唐镜中极为罕见，体现了唐代高超的铸镜技术。”
　　铜镜的市场价值被低估
　　刘东的见解是：“从距今约4000多年前齐家文化铜镜的出土，一直到清代末期铜镜的消弭，铜镜肇始、结束了中国的青铜时代，它却被人们忽略了，市场价值被严重低估，所以我选择了铜镜的收藏，尽管10年之间铜镜的价值上涨了10倍多，但它依然处于价格洼地，还有非常大的上涨空间。”
　　刘东认为，将要上涨的理由是：青铜镜都是历代仕宦人家闺阁之选，都是大工匠的作品，而如今价格却比较低，10万元就可以买百里挑一的铜镜，100万元可以买万里挑一的。与瓷器比，10万元只可以买件较好的民窑，100万元只可以买一件清康、雍、乾三代较好些的官窑，“北京故宫博物院副院长李文儒告诉我一个数字，北京故宫有官窑瓷器38万件。所以我认为，瓷器价格已经疯涨，青铜镜价格上扬还没有开始，青铜镜的逢低吸纳正当时。”
　　说到该怎样收藏铜镜？刘东认为有三条：一是东西要真，真东西，就是价格再高也不算高；假东西，就是价格再便宜也不便宜；二是多学习，多去博物馆看看，多向专家请教；三是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抛弃“那里有国宝等着我去搬”之类的想法，天下没有那样的好事，耐得住寂寞，循序渐进，一点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