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牛图》：生命在期待中延续

　　《九牛图》是李可染写牛图最巨之作，水墨纸本，画幅宽263厘米。画中题曰：“水牛水牛你最可爱，你有中国作风、中国气派，坚毅雄浑，无私拓大……你角大如虹，腹大如海，脚踏实地而神游天外……”此巨幅《九牛图》笔劲雄姿，墨华璨耀，堪称李可染最具代表性的写牛之作。而且，该作也是拍卖会上的宠儿，如2004年，在北京翰海迎春拍卖会上，《九牛图》创下550万元人民币的高价。
　　李可染是当代山水画一代宗师，亦是画牛高手。他笔下的牛有两种情况：一是单纯表现动物，崇尚牛“给予人者多，取与人者寡”，褒扬其埋头苦干、勤劳强劲之精神；二是牧牛之作，画面轻松活泼，人与动物相映成趣，趣味盎然。
　　《九牛图》未画自然景观，也没有出现小牧童，纯以牛为主角。画家为大、小九牛写形、传神、造像，其规模之宏大、气势之磅礴、力度之强劲，无可比拟，与《水牛赞》并称姊妹篇。
　　《九牛图》在布局上单列横排，近似唐代韩滉《五牛图》。但又全然打破了韩滉《五牛图》的传统程序。画右，正、背、欹、反，四牛一组；画左，或立、或卧、或啃蹄、或举耳聆听，五牛为一组。两组相互造势，近乎两个“圆”，又如平展开来的“太极图”，循环流动不已，从而诞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二圆旋波”新图式。遵循起、承、转、合规律，对意象予以自由调遣，在广阔无垠的时空背景上，突出九牛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和内在无可抵挡的奔突力。最终以气宇不凡、神气活现的小牛为“结”，画面充满壮气和步步威武的节奏感。
　　《九牛图》是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后开始表现的题材。这时，李可染已步入80高龄，年龄给他带来了时间与生命的紧迫感。因此，《九牛图》弱化了牛的真实性而强化了笔墨结构的书写性、单纯性及形式上的抽象。同时增强画面题跋，每个字的形式结构美及整体行气的连贯性，珠联璧合。用笔也更沈实、苍厚与丰润。在这幅牛图中也开始出现小牛，这是李可染在期望着生命的孕育与艺术生命的延续。这时的《九牛图》像是把精神品格和中国画笔墨韵味更有机结合在一起的水墨碑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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