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年贺岁金银盘看龙的艺术形象

　　文/魏敏燕
　　龙，是中国农业发展中创造出来的一种虚拟动物，更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灵异之物，是万兽之首。起初，人们对龙的形象概念相当泛化，直至元代，对龙形象的刻画不断趋于完善，艺术成就达到鼎盛期，这与龙图案在民间的普及是紧密相关的。到了明、清之后，龙饰成为帝王的专利。闻一多先生曾说：“我们记忆中的龙凤，只是帝王与后妃的符瑞，和他们及她们宫室舆服的装饰‘母题’，一言以蔽之，它们只是帝德与天威的标记。”经过多年的发展，不管是民间艺术的龙还是帝王将相的龙，龙文化深深扎根在老百姓的心中，对龙的敬畏也来自于对文化的景仰。
　　古代画龙，早有“三停九似”的说法，即是说在画龙时，龙首至前肢、前肢至腰、腰至尾三部分长度相等，九似即角似鹿、头似驼、眼如兔、项似蛇、腹如蜃、鳞如鱼、爪似鹰、掌似虎、身如牛。如此一种“九不像”的虚幻动物，着实考验绘画者的艺术功底，着墨也就颇费心思了。岁末年初，中国金币总公司发行了龙年贺岁金银盘，其设计要点集中在如何多样化地展示龙的形象，既满足老百姓的日常想象以表通俗入世之意，也赋予它高层次的审美空间以登大雅之堂，是需要设计者的精心编排才能产生美的艺术效果。那么，就让我们随着设计者的笔法，游走于这款圆盘之上，去触摸、感知和探索一条不同寻常的艺术道路。
　　盘文化在中华古老民族文化中也占据有重要的一席之地，而盘意取自圆，寓意圆满吉祥。用一款圆盘来衬托老百姓对生活的向往与追求，是最为体贴入微的情感表现形式，往往一眼即让人产生亲近之感。乍看盘底，清爽明朗的艺术风格悄然定格，一个盘面分成四个环形，各有千秋各有意蕴，看似图案简约却内涵丰富。首先，我们从最外环萦绕着一圈纹饰看起，本以为是最普通易见的吉祥草纹饰，实则上却是暗含玄关。原来，这不是简单的花花草草的藤蔓相牵，而是四条活灵活现的龙围绕在上面，两两相对腾起戏珠。这是一种中国古老的龙纹饰，第一次出现在中国金币总公司发行的生肖贺岁金银盘上，给观赏者带来了一次惊喜与新鲜感，更添几分喜爱之情。虽然从画面上，我们不见那“九似”却看到了艺术化的龙，跃动着的几笔勾勒，便将龙头绘得栩栩如生，不见那舞爪麟角，只见纤腰曼舞于祥云之间，梦幻又神秘。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在一片天马行空般的意境之中，“万”字纹饰工整地出现在内环，是装饰也是意象，暗示着幸福生活的祈愿圆满祥和。圆盘如一卦天地图，古代用于纪日的天干地支环绕在“中国金币”标识的四周，正上方向直指“壬辰”，道出了该款金银盘的发行年份，省却了空间更提升了画面的充实感，布局清晰而明快。在层层包围之正中，“中国金币”标识愈显尊贵与辉煌，也更契合了中国金币总公司“淬炼金银，传承文化”的理念与宗旨。
　　宋人郭若虚在《图画见闻志》中不仅阐述了“三停九似”之法，而且强调画龙要“穷游泳婉蜒之妙，得回蟠升降之宜”，在画龙的鬃、鳞和肘毛时，笔画要壮快、细致，要看上去是从肉中生出。在龙年贺岁金银盘的盘面上，我们看到了如此惟妙惟肖、有血有肉的一幕。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见到的龙，大部分也的确如闻一多先生所言，均出自帝王的符瑞，富有皇权的威慑之力，但在这枚金银盘的左侧飞龙形象上，我们感受更多的是龙的刚劲与雄奇。在众多的艺术品上面，龙或腾飞于飘渺无定的云霭，或出没于崩云裂岸的狂涛，而在这里，二者皆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在占据了画面3/5的格局上，一条跃海而起的蟠龙雄踞汹涌澎湃的波涛之上，龙头上扬，龙目炯炯，龙角后伸，粗壮的双眉让神态显得更为平易近人，雄奇而不怪异，洒脱而不张狂，透出几分祥和。细长的龙身蜿蜒盘于盘面的上端，似静实动，大有元代龙画的飘逸轻灵的艺术美感。在2/5的空间上，一个表示龙的“辰”字采用明暗纹浮动的楷体字铸于右侧，既表达了龙年的发行涵义，又让画面感得到了实在、和谐的艺术氛围。而全盘的点睛之处则在于中间的圆球，内圈以一个繁体”龍”字，将贺岁金银盘的内在涵义“全盘托出”，生动的是右边的“龍”采用了民间剪纸形象作陪衬，用喜庆的中国红作色彩，起到了点睛的作用。生动地展现了飞龙舞于天地之中的大美。
　　中国金币总公司隆重发行的该款贺岁金银盘，让龙的民间艺术形象再次走入寻常百姓家。而在笔者看来，这里传递的不止是人们对新生活的美好祝愿和对吉祥如意的解读，更多的是借贵金属的方寸天地，展示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文化，特别是在表现辰龙上的艺术手法方面，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深值后人鉴赏与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