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翡冷翠的静止中窒息

　　本报记者 姚博海 采访整理
　　“诗人徐志摩称它为翡冷翠，而这也正是佛罗伦萨意大利语‘Firenze’的译音，也是阿诺河的颜色。”在小风的记忆里，佛罗伦萨是无法被抹杀的颜色。
　　“记得当时我坐在河边的一家餐厅里，看着窗外碧绿的河水缓缓流淌，细雨丝丝落在河面上，漾起密集的涟漪。河对岸有一块青草地，身穿淡蓝色外衣的小姑娘正在逗弄一只雪白的小狗，小狗在草地上翻滚，小姑娘追着、跑着，全不管天上下着雨。一只红色的独木舟飞快地驶离河岸，拖曳着长长一串水花，岸边还停靠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汽船。沿河涂成浅灰、粉红和淡黄色的房屋一幢挨着一幢，在雨中呈现出梦幻般的色调。”
　　雨中漫步翡冷翠
　　“我在佛罗伦萨的日子总是和托斯卡纳的阳光无缘，不过在雨季中更能感受到翡冷翠那特殊的感觉。”在小风的记忆里，佛罗伦萨总是在不经意间充满着浪漫色调。“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迎面遇到一位雪白的皮肤衬托着深色的头发，深色的眼睛，一脸漫不经心的神情的意大利古典美女。她的手里夹着一支烟，这种动作在美国女人或许会显得粗俗，在中国女人有时会显得勉强做作，但是在这些意大利女人身上却是那么潇洒自然。身边大步走过的意大利男人穿着呢大衣或是皮夹克，身材挺拔，面孔英俊，总是使我情不自禁地多看上两眼，他们也从不回避一个陌生女人的目光，常常报以亲切热情的笑容，令人怦然心动。”
　　不仅仅是人，佛罗伦萨的每一个标点似乎都透露着它那让人心动的色彩。“如果一个人漫步市中心，你总会不知不觉地走到君主广场——这座记录着整个城市文艺复兴的广场。白色大理石雕塑的海神傲然挺立在喷泉之上，神情威严凛然，喷泉四周还围绕着青铜雕塑的牧神和水神。大卫雕像伫立在广场另一端，意大利朋友告诉我这并不是米开朗基罗的原作，为了更好地保存艺术珍品，原作早在19世纪就被移放到佛罗伦萨艺术学院画廊的大厅里去了。广场上的老宫殿建于14世纪，最初是佛罗伦萨共和政府的所在地，美帝奇家族也曾经在此居住过十多年，现在佛罗伦萨市长依然在此办公。它目睹过无数次重大的历史事件，聆听过许多重要人物的公告和宣言，政变失败者的尸体曾经被吊挂在窗口，狂热的多明沃会教士萨佛纳罗拉就在它面前的广场上被处以火刑。”
　　“广场一侧的艺术长廊里陈列着几座雕塑，大力士赫克里斯满脸的胡子，手拿大棒，赤裸的身体充满野蛮的力量，半人马怪物不是他的对手。罗马人抢走了萨宾的女人，女人朝天伸开双臂，徒然挣扎，大声呼唤，艺术家捕捉到了某个瞬间的动作。帕修斯高举着梅杜莎的头颅，梅杜莎像一条蛇似地蜷缩盘缠在英雄的脚下，颈项中还冒出来几条小蛇，这是16世纪佛罗伦萨杰出的金银匠切里尼的佳作。我绕到雕塑的背后，不敢去看梅杜莎的头，惟恐自己也变成广场上的一个石像。”
　　如果说君主广场记录的是佛罗伦萨城市的发展史，那么阿诺河则述说着佛罗伦萨民间的美丽传说。“去阿诺河时那个颇负盛名的老桥还在，曾经这里是鱼肉市场，热闹非常，臭气熏天。后来改成了金银珠宝店一条街，因其精美的设计和手工而远近闻名。我在一个个橱窗前恋恋不舍，细细观赏着大大小小的绿松石和天青石长耳环、红宝石和翡翠戒指、镶嵌了粒粒蛋白石的手镯、珍贵的红珊瑚项链。那些水晶和景泰蓝制作的胸针造型别致，形态各异，比如一朵闪着露珠的红玫瑰、一只正欲跳跃的青蛙，还有几只黄色中点缀着黑色小斑点的甲壳虫。这些珠宝首饰在灯光的照耀下放射出迷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