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材料渐少：绝活后继乏人

 
陈志峰说，等把手上仅存的一点的象牙做完后，就真的要退休了。
 

 
40年来与象牙为伴，陈志峰的手上布满老茧和刀痕。图/黄澄峰
　　“如今，一些牙雕工种已经濒临失传，如微雕、山水雕刻等等，很多技艺没人接班，我也没有带徒弟，女儿是学会计的，我的牙雕这门绝活，估计在我手上就失传了。”
　　——牙雕师傅陈志峰
　　牙雕是广州民间的特色艺术，牙雕艺人的技术则是在“刀口”下学成，他们总难舍一把刀。尽管从事牙雕艺术40春秋，花甲老人陈志峰依然难舍手中的雕刻刀，一有时间，一有材料，就继续从事牙雕创作。“唐僧取西经第二次过通天河，神龟背着师徒四人过河……取材于此，历时一年多的《功德圆满》的牙雕作品终于完成了”，昨天，记者采访陈志峰老人时，他正在用刮刀对该艺术品进行最后加工，“但广州牙雕艺术远未功德圆满，还需要继续创新突破，才能将这门绝活发扬光大。”
　　刀下流血很平常
　　“我们被刮刀割下一块肉是很平常的”，1943年出生的陈志峰从1960年3月加入大新象牙厂到2002年退休，从事牙雕一干就是40春秋，“刀是我们牙雕艺人必备的工具，用刮刀打磨的时候，刮掉自己手掌一块肉，或者割到自己手腕等，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说着，陈志峰展示着他布满老茧和刀痕的手掌。
　　据介绍，象牙雕刻发展到今天，工艺已经细致到凿、锯、铲、锉、雕、刻、磨、腐蚀、镶嵌、编织、彩绘、熏旧等多种手段，但“刀法”依旧是每个牙雕艺人的“创作的画笔”。
　　牙雕易学难精
　　“每个牙雕艺人都是从刀刻开始学习的”，陈志峰回想起学艺之初，“哪有可能一开始就给象牙我们雕啊！”陈志峰说，“象牙是贵重的物品，尽管当时是国有企业，我们学徒在师傅带领下，最初是学习雕木头，练习刀工手艺。我们每天都要从事雕刻8个小时，一上班就雕刻。每到了沉迷的时候，我们连饭也不想吃，只顾埋头雕刻。”
　　或者，真是沉迷之处就是牙雕艺人“人刀合一”的境界。每个牙雕作品必须对刀法有很好的掌握，懂得不同刀具的线条应用：勾刀如高挂游丝，平刀中变化万千，同时精镂细刻。陈志峰说：“把木头雕好，像模像样后，师傅才会给一些牙雕碎料，每块二三厘米。就是这些不规则的碎料，我们用它们雕刻一些小象、小马、仙鹤等动物。”
　　“出工难出成效是牙雕易学难精的最好明证”，陈志峰说，从事牙雕是一门艺术的手艺活，需要构图创作，且作品要有神韵，就像画画一样。“有的牙雕师傅只能做大象等工艺牙雕，有的牙雕艺人有时候构图不好，工作一年多都没将作品雕刻出来……”象牙原料缺少固然是一个原因，但出工难见成效其实是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如今，一些牙雕工种已经濒临失传，如微雕、山水雕刻等等，很多技艺没人接班，“我也没有带徒弟，女儿是学会计的，我的牙雕这门绝活，估计在我手上就失传了。”陈志峰遗憾地告诉记者。
　　象牙材料渐少
　　广式牙雕式微
　　广州牙雕以镂雕牙球、花舫、微刻书画为代表。产品主要分为三类，一是欣赏品，包括象牙球、花舫、花瓶等；二是实用品，有折扇、台灯、烟盅、筷子等；三是手镯、项链、耳环、戒指等。
　　广州牙雕工艺在上世纪80年代达到高峰时期，但进入上世纪90年代，广式牙雕逐渐式微。陈志峰说，现在象牙材料越来越少，“我手上仅存一点，把这些材料做完，我就真的要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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