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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名家刘延风的笔墨世界:居闲趣寂悟雪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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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刘延风作品欣赏
画家刘延风作品欣赏
画家刘延风
当观者品味那些久远的孤傲才情和传世的画作珍品时,常被那些蕴含其中的大手笔、大境界所震撼,常被那些玄淡幽远的笔墨味道所感动。这些先贤的智慧在历史的狂流与灰烬之下,留下的是煊赫璀璨、模糊苍寥的印迹。不管岁月如何流转,他们那不灭的灵魂和启迪后世的智慧,在观者吝啬的记忆中,都必将成为永恒的精神。而这所谓精神落在纸上,便是中国文人的风骨。“吾常年于居书斋,青灯苦读,与古人晤,与圣贤晤,过着淡如水的耕墨生涯,闲暇也临池不辍。只为得一笔墨、一意境而已。”出此言者,“香草堂主”刘延风,也曾尽览大千万象、世态炎凉,然静心于纸上之后,遂醉于追寻先贤的笔墨之中而不能自拔,“遍观古今的大家,发现他们一生都在‘治孤’,‘治孤’是一种人生的姿态,更是一种人生的境界。学者钱钟书先生曾说过:学问这东西,是两三个素心人在荒江野村的老屋中治得的。而依我所见,人之一生,为人、为学、为画,但求平淡闲适,在俗务缠身的红尘,能以澄澈虚静之心,观色、悟道,这便是‘治孤’的姿态。陆羽所言‘居闲趣寂’,便是那胸中的性灵供养在笔墨间,静定神游地诉说着幽幽情怀。”
居闲趣寂悟雪竹
——赏析国画名家刘延风的笔墨世界
刘延风爱竹,爱画竹,尤爱画雪竹。“宋人黄庭坚曾在《竹颂》中写到:深根藏器时,寸寸抱奇节。遭时上风云,故可傲冰雪。然古往今来有那么多文人墨客用画笔画竹、用文字咏竹,但真能将雪与竹相约于纸上的,罕有。能将文人之气透过雪竹表达出来的,没有。”
为了达到这样的表达,刘延风用了六年时间研究雪竹的画面构成,反复品味着不同的墨色变化与宣纸留白之间的适当比例所能产生的微妙韵味。用刘延风的话说,他对待雪竹就像对待自己的知己,他们经历了相遇、相识、相知,而现在,通过多年面对面的“交流”,他们之间已经心有灵犀,“其实无论画什么,都要让观者感知画者与所画之物之间的感情往来。无论草木,无论花鸟,皆是一样。本来是枯无一味的野花谷草,多数人眼里看来无味的东西,情到了,味道就有了,这是一种内在的感觉,不是单纯的模仿可以得来的,这需要静心修养。需要些道意,需要些禅心。”
岁月的历练教会了刘延风静悟,传统文化于心扉经年的积淀,这缠绵的文化情愁,注定了刘延风的画风在精神上向着心态空蒙、高古自然之处归隐,归于“文人之心”的精神世界。刘延风受业于多位大家,他十分尊崇和敬重他的老师们,并一直遵循大师的人文品格和审美理想。刘延风画风中追寻的人格蕴涵,就是要合道德礼义之格范的“格”。“格,正也。”所以,刘延风的画始终有着“清冽”之正,他始终以超越功利作为道德的内核与人格的基础。在中国书画史上,那些大师们就是在这种崇高道德的情境熏陶之下,代不乏人,产生了许多超常智慧的人格与伟岸灿然的精神境界,这实与他们生命中体悟的“至中”、“至诚”的精神人格分不开的。所谓“画以言志”,画无志,行而不远,继而,终落“技”道。“技”道,小技也。不少画者,作画时一味地追求其澹泊逸气,而少了胸中的壮气与波澜气,实则媚俗。“柔美气”的艺术,初见好看,实则无骨。
而刘延风之雪竹,一见之下,即觉有“玄禅”之气,迂阔优游,韬光匿采,恂恂如不能言,落落似无所住。听其谈艺,思维巧迟、吐属奥幽,神情茫茫然而卓识隐隐然。刘延风性情宽和介朴,内志外体,为人游艺,皆准于自然。说其宽和,无论贤与不肖,都能对之蔼如,或逢积忌招咎,也夷然不以为意。说其介朴,则一方面不华腴损性,不做作矫情,一方面又有自持之功,使外累不入。用刘延风自己的话说,就是所谓“固执”。非其视不视,非其听不听,大胆的胡来或精巧的胡说,休想“唬”了他,一概被拒弃。当然,态度仍是闲定和悦的。至若自然,则总以平情适性、无心顺物为归,而绝不刻意而为。刘延风好读老庄之书,但也不废孔儒禅佛,有时还及于方外。刘延风所向往的,是以古人的心境处今时,以圣贤的方法鉴道器。因此刘延风读书,果断而非垄断,杂家而非专家,循缘交悟以汰芜存英,得从相反却共理相贯,故他的学力、思识,都不在乎决一专处,而来得有点偶然,有点闲散,有点不知不觉。其实这也很合于道心禅意。漫不经心地忽然入妙,不求自知地理尽自然,就最灵慧,也最本质,而不似流辈的执迷不悟和责备求全,以断又沉沉欲死;即使真能攀跻今古,也仍属圈牢中物,太刻意,所以没出息。
与其人相符,其所为画,也有一种达古的气质与违俗的格调,语言语义皆然,形式内涵无二。纸上风光,笔端气韵,都是性情与心迹的传写,也力求文化和思想呈示。最显著的,便是那种“心意”的流布。天胎地息,以深以安,逍遥容与,悠然穆然。或以情景相遭,生发一种意象;或由物我相忘,达至一种境界。是理趣的,又是感受的;是深入的,更是升华的;风鸣秋籁,雪酿冬心;倦鸟无声,游鱼唼喋;心花意蕊,如拈如笑;竹树云根,可栖可拜……这即刘延风的画境,也即他的心境,而统摄其要,则无逾“玄禅”。一则是冲淡深粹,以恬养性,使之味原;此玄一义,见于庄子。一则是闲冷清幽,由空人寂,对此意远;此禅一义,可按佛书。盖“玄禅”者,析言为二途,合则可共道;既能通有无,复常忘彼此。其原旨,依鄙见,不是倡导无情,而是昭情不滥情,反而最深情;重视所谓自明自化,讲妙悟,讲坐忘,脱粘释缚,所以最放松。刘延风即磕触于此,孤往践行,冥心默识,鉴而又符,望而求即。其画竹,根器厚而枝条畅;其画雪,外陶化而内挚然。大抵玄其心性,就高其画品;深其树义,则老其“火候”。试看他的作风:深情以适,适性以止,无挂碍也无所谓,不刻意也不自觉;平易而不费力,自得而不炫卖;不露锋锷,不留痕迹,不动声色。正表明已经“化开”了,所谓“人养天和”,近而有之,“艺精道著”,岂不然哉!
这种作风,相应的才调,所需的修养,依靠的方法,形成的面目,就令人想到宋元以降的“文人画”。这是一个最具哲学气质的流派,倡为“达心适意”(苏轼)“广以圣贤之学”(黄庭坚),“近古故以为佳”(赵孟),“见乎俗尘之外”(练安)。以此为纲,画家无不希风古哲,循道大化,画品皆能疏旷其心,高淡其意,得寂寥风味,造圆融气体。可以认定,刘延风阳的作风,就是它的绪余。如以人物为比,则白阳、青藤、八大、金农庶几近之。此种比附,仅就途径与气格的相沿相似而论,而不涉乎成就或品第的高下异同。就中突出的方面,比如八大用笔,那种外松驰而内轹的“揉劲儿”,刘延风就深有领受。又如他的兰花,残崖香冷,虚而能明,轻而又清,一望而知涵演于王冕和金农。此外,白阳的深秀妥贴,青藤的波澜意度,倪瓒的草草点染、损之又损,他都各有心得手应。至极之地,则笔法之老、墨法之活,正不落第二乘,表示着已化合浑融,别自在有,欲与前贤应桴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