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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厥文手书《听雷诗》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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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胡厥文(1895-1989)逝世20周年。关于他的许多事迹,如筚路蓝缕创办新民机器厂,倡导实业救国,创建中国民主建国会,以及坚持抗日、反对国民党统治等,恐怕早已广为人知。然而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位有成就的诗人和书法家。他晚年书法专攻孙过庭“书谱”作品,刚柔相济,枯润兼生,气势豪放,洒脱自如。从他1977年书赠顾振乐的《北戴河听雷》(见图)中,便充分展示了这一点。
那是在“文化大革命”结束,拨乱反正的1977年上半年,胡厥老已经恢复了副委员长职务。一天,他郑重其事地请其三弟胡叔常先生(民建上海市委常委暨上海工商联常委)物色一位篆刻高手刻两方印章,若能由同乡嘉定籍的篆刻家来刻更好。
叔常先生受命后,时时留心遴选,终于通过徐汇区工商联主任朱保洪先生推荐,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顾振乐先生。
顾振乐,字心楳,号乐斋,1915年生,原籍嘉定,1937年定居上海,解放后曾任上海市中药职校的语文教师。他是中国书协会员、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西泠印社社员。对于胡厥文这位家乡耆宿,他早就心向往之,所以,当叔常先生登门拜访,说明来意后,就一口答应,很快按要求精心篆刻了“胡厥文印”、“再髯”两方印章。
这里要对“再髯”两字作一说明。原来,厥老一生留过两次长髯。第一次在1932年1月28日,日本侵略军悍然进攻上海闸北地区,守军第十九路军奋起抗击时,义愤填膺的他,动员组织上海几十家机器厂转产武器弹药,支援前方,同时开始留髯,向世人表示“未逐倭奴,不容除剃”的决心。一直到1945年抗战胜利,才剃掉长髯,并作《乐府·薙髯乐》记其事。1976年9月9日,毛泽东主席逝世,他在悲痛之余又再次蓄髯,以志不忘。“再髯”一印,即由此而来。
胡厥老收到了印章,连声说刻得好。半年后的1977年10月,他来上海视察,邀顾老到静安宾馆会晤。两人首次见面即赋诗作书,很是投缘。厥老鼓励这位小20岁的同乡坚持诗书画印创作,建议他出印谱,兴致勃勃地当场写了印谱签题为赠。不久,他又收到厥老手书的创作于1976年7月24日的《听雷诗》。
胡厥文爱喝酒,更爱黄酒,酒量甚大又喜啖蟹。每年10月蟹肥时,必来上海,一来便邀振乐先生同饮,畅叙乡情友情。这时的他们,早已忘却身份的差异,俨然成了故人相逢的“布衣之交”。20世纪八十年代中叶,厥老体力渐渐不支,不能再来上海,但彼此联系并未中断。
1989年4月16日,胡厥文在北京不幸逝世。民建中央决定归葬嘉定松鹤公墓,并按遗愿请厥老挚友韩秋岩先生撰墓志和铭文,请顾振乐先生书写,分别刻在墓碑背后和墓穴盖上。墓志较长,铭文只有短短4句:“忧国危亡兮蓄髯鸣高,报国苦短兮耄耋争皓。仰旭日之皎皎兮肝胆相照,看神州之欣欣兮九泉含笑。”精确形象地概括了厥老一生。
可惜的是,此墓后来经过松鹤园迁葬后,重新撰写墓志、铭文,原来的两块据说已不知去向了。至于两篇文字的原文墨迹,则仍由嘉定博物馆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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