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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文达:我要用红灯笼覆盖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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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文达:我要用红灯笼覆盖西湖
谷文达
  《中园》的城市规划图:以自然界的常青树、河道、池塘和湖泊为媒材,并与中国汉字书法相结合,构成了书法园林“春风”“夏日”“秋雨”“冬雪”。整个形状象征着长寿的龟背。可惜,这个宏伟的创意,未能付诸实施。
  杭州:西湖醋鱼、荣誉公民和传统文化
  记者(以下简称为“记”):在杭州生活的那段时间,对您的生活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谷文达(以下简称为“谷”):我在杭州读了2年书,师从陆俨少先生,研究生毕业以后到1987年都在杭州,这8年是我人生一个很大的转折点。之前我在上海学的是新山水画,而我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解,都是在陆俨少先生的教诲下形成的。可以这么说,我传统的这口奶吃得非常好。中国将来继续发展下去,中国传统文化的作用会越来越大。这些搞纯粹当代艺术,没有接触过中国传统文化的人,都要补这个课,否则将来会发现自己缺了一条右腿。西方现代派是左腿,右腿必须是中国本身的文化,不能忽略这一点。还有就是我在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参加了85美术运动(中国现代艺术史上第一次全国规模的前卫艺术运动,对过去20年的当代艺术影响深远)。
  记:现在的杭州和那个时候相比有哪些变化?
  谷:记得当时我考取研究生的时候,第一顿饭是在西湖边上的状元楼吃的,吃了西湖醋鱼,而现在的西湖醋鱼就没有以前那么好吃了。
  记:您现在还有那个时期留下来的,一直在使用的东西么?
  谷:当时我住在美院宿舍,什么都没有,连结婚也只是去登了个记,没有吃饭。我自己做了一套家具,组合式的,那时候很时髦。这个桌子,我哥哥现在还在用。
  记:您平时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谷:在纽约呆半年,来上海4个月,因为我家在纽约,而父母在上海。在纽约得不到的,我来中国感受;在上海得不到的,我去纽约感受。我一直生活在一个互相价值对比系里面,一个西方的,一个中国的,蛮好玩的。
  记:你在家的时候,工作之外都做点什么呢?
  谷:我的业余爱好?我喜欢园林,开着拖拉机
  割草很开心,所以我一到纽约郊外的水墨工作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车库,开着拖拉机去割草,比什么都开心。
  记:现在你又有了杭州的身份证了。
  谷:我刚刚拿到了杭州的身份证。我去纽约的时候退了清波门的户口,吊销了身份证。我回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杭州的身份证,我填我儿子的家,等于是儿子收容了我。我现在是杭州的市民,享受杭州的待遇,我以后做个西湖的灯笼,来拿个荣誉公民。
  记:如果让你做一个《杭州我爱你》,你的故事会是怎么样的?
  谷:我的故事就是把西湖的作品(“天堂红”计划,用红灯笼覆盖西湖)完成。
  很难想象,一位跟随传统山水画大师学习的艺术家,会走上当代艺术的道路。更好玩的是,在当代艺术这个被西方艺术“统治”的领域之内,他又用最传统的中国元素在西方世界树立了属于中国人的坐标。
  这位艺术家就是谷文达,他和徐冰、黄永砯、蔡国强一起被称作当代艺术海外兵团的“四大金刚”。在国外生活了多年之后,他最近回国,还领到了杭州户口。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留着类似清朝人发型、戴着蛤蟆镜的谷文达一脸兴奋。最近,他除了自己的个人回顾展之外,还在洽谈一个在上海用红灯笼包裹摩天大楼的计划,不过这些都还不是他最想做的:“我做了一个西湖的设想。西湖是5.6平方公里(水面面积),留出0.5平方公里做游船的航道,其他地方用红灯笼覆盖4个字:人间天堂。”
  谷文达,1955年生于上海,1981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研究生班,后留校任教,1987年移居美国纽约,现为职业画家。作为85美术新潮运动中的领军者之一,英国艺术史家爱德华·史密斯曾经称他为“上世纪80年代末期到90年代初期来自中国的新生代前卫艺术家代表人物”。
  艺术:红色、绿色、波普和文化品牌
  记:杭州是传统水墨的重镇,但现在的年轻人却越来越看不懂传统的东西了。很多杭州的艺术活动,都没达到像您在国外做的一些东西,造成巨大的反响,而仅仅局限于专业的这么个圈。
  谷:这和浙江美术的特点有关。它是文人的,把玩的,就像中国画的手卷,不可能一下子超脱。我喜欢博大精深有冲击力的,我的东西不是纯艺术的,而是文化性的艺术,和社会文化有一个挑战、一个对话。我在比利时做的那个灯笼(指《天堂红灯——茶宫》,用红灯笼包裹布鲁塞尔市中心的王朝大厦)很有冲击力。当时是欧洲艺术节,在中国的几百个项目里这个是最好的,因为在市中心竖立起来,变得像一个坐标。
  记:和这个相对应的是,您前不久在上海做的《中园》用的都是绿色,似乎很符合现在的环保概念。
  谷:《中园》是要树立中国自己的品牌,中国的绿色嘛,不是绿色的中国。绿色的中国是强加给我们的概念,什么低碳啊,我们那时候洗澡都没得洗,够低碳了吧,所以绿色的中国一定要符合中国的国情。中国的环保概念和西方不一样,是节约,中国用太阳能不是为了环保,是省钱。如果超市的塑料袋不用钱,没有人会带环保袋,这是经济制约的。
  记:您的作品始终在强调一种中国文人情结和大众性,这是不是就跟你一直在说的用波普来传播文化一样?
  谷:你到陕北最小的镇上去,都有唱卡拉OK的,却不唱信天游了,所以日本发明卡拉OK的那个人
  被评上了20世纪十大伟人,因为他家喻户晓。我觉得浙江传统文化强调的是精英,譬如说阳春白雪,这给浙江文人提出了一个挑战,因为大众文化有更强的震撼力。中国当代文化怎么走出传统精英的固定模式,我做了很多尝试,比如说水墨画和动画结合,书法和霓虹灯结合,这样大都市的形象就出来了。你说传统文化会消失,我说不会,你要看黄公望的画,到博物馆去好了,它是不会消失的,但你总是要留下属于你自己时代的东西。
  记:这个是不是就是文化的品牌?
  谷:我感觉大众文化和商业开发结合,会引起一般群众的喜闻乐见,这样一个波普文化可以建立当代文化的一个温床,因为现在的中国当代文化都是当代艺术家在做,而群众的理解力都是欠缺的,所以当代文化在中国只是刚刚开始。我有一些书法是桂花树做的,这个书法就是香的,而这是中西方都没有的,而它还是中国元素,但是特有的,自己的。中国需要原创品牌啊,比如我到纽约第五大道去看,品牌林立,却没有中国的品牌。事实上,品牌不是商业,它是一个国家的文化实力。举个例子,意大利的很多品牌,杭州精品区都有,但它们都是美国捧出来的,这就是因为美国有全球的市场,有政治经济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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