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和田玉 淡季掀波澜

　　孔伟
　　和田玉市场最近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就是玉龙喀什河被再度禁止挖沙（挖沙为名，挖玉为实），和田玉籽料的新料产出几乎趋近于零，市场籽料供给全靠以前的老料支撑；第二件就是在供给骤减的情况下，和田玉籽料原石或成品的成交价格屡屡创出新高，“克5万”、某富豪花1.3亿元买走一件玉雕作品的江湖传说在玉界不胫而走；第三件就是在有玉都之称的河南南阳石佛寺玉石市场，最近频繁出现一些神秘买家，不是像大多数人那样一件一件地砍价一件一件地交易，而是在看中之后整摊扫货，席卷而去，那光景，就跟在菜市场买大白菜差不多。
　　这两天网上又爆出一条新闻：苏州一个名家工作室花2万元购进的一块原石，经过挖脏、去绺、雕刻、打磨之后，最终以1.8万元卖了出去，不算雕刻、抛光的费用以及采购原石的车马费，也妥妥地吃了一个“跌停板”。照此看来，和田玉市场的风险似乎并不比股市小。
　　这事也反衬出另外一个事实，那就是人们常说的，玉石贵过玉器，“面粉贵过面包”。
　　其实这并不难理解。因为首先涨价的就是籽料原石，并且是从原产地率先涨起来的，然后逐渐传导开来，苏州、上海、北京、河南南阳石佛寺等地的玉价也随之拔地而起，涨幅之大令人瞠目。而雕件市场的响应似乎并不积极，或者说价格的传导机制在这里遇到了明显的阻滞，虽然在原石价格上涨的带动下也有所反应，但用一位资深业内人士的话说，“涨幅不及原石的两成”。
　　这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近段时间正值和田玉销售的淡季，尤其雕件的销售并不畅旺；第二个就是目前市场上玉器的迭代速度明显加快，雕刻师尤其是新一代玉雕师在题材的创新上创意无穷，传统老题材的受众大为减少，拥有这些玉件的玉商情急中巴不得早点出货，尽快实现更新换代。在这样的市场格局下，不少主打成品的玉商有点微利就跑，甚至保本、微亏也抛，价格还能涨到哪里去？
　　而原石就是另一番光景了：可塑性强，想雕啥雕啥，至少在雕刻之前无题材过时之虞；更重要的是，当人们发现了原石的这一“长处”之后，喜欢原石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实力雄厚的大买家，“面粉贵过面包”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也有人趁雕件“面包”便宜的时候捡漏。在石佛寺玉器市场，前来扫货的老板包摊的对象不少就是雕件摊。“原石涨了这么多，雕件就明显成了价值洼地。玉石市场跟股市也有相似之处：被严重低估的‘雕件股’肯定会有补涨甚至大幅补涨的机会”。这是一位玉友的见解，也正是大户们包成品摊的主要原因。
　　本轮和田玉籽料的疯狂涨势中，枣红皮、秋梨皮等最受青睐的皮色料的价格完全可以用“一飞冲天”来形容，而光白籽（没有皮色的白玉籽料）涨幅则远远落后于皮色料。
　　近年来，籽料漂亮的皮色越来越受到人们喜爱，雕刻师也完全可以利用它们进行巧雕，创作出令人赏心悦目的作品。事实上，虽然同为籽料，但拥有靓丽皮色者其实并不多见，物以稀为贵，价格高企也就不难理解了。
　　光白籽的走势落伍，不仅仅是因为没有漂亮皮色的缘故，更重要的还在于近年来籽料造假技术的突飞猛进：不仅外形造得更像真籽料，就连毛孔也可以用激光打出，比原先的喷砂工艺造出的毛孔更加逼真。虽然造假的籽料不少，造假的皮色也多，但要把假籽料和假皮色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还是有相当难度的。在人们的防范心理下，大家宁愿高价购买带皮色的真籽料，而逐渐疏远了有可能是滚成卵石状、激光打出毛孔的假光白籽。市场有此取舍，真正的光白籽也就受连累成了“滞涨股”。
　　实际上，就算是造得再逼真的光白籽，跟真正在河水里冲刷千百万年形成的籽料还是有区别的。一位老玉商告诉我，他正好趁此机会收一些不错的光白籽：“籽料的皮色实际上是一种矿物浸染或者说污染，光白籽因为玉质致密而没有受到这种污染，油润度、老熟度也相当不错，你说值不值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