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阁下寻得象牙章(图)

象牙章
　　郑郁文／文 赖楚明／图
　　逛滕王阁古玩店时，竟发现一枚老的象牙印章在柜窗中向我“致意”，边款还刻着邓尔雅的大名。拿出细观鉴赏，真品确然无疑，我顿时激动起来：名家佳作，可遇而不可求——
　　春末夏初，气候宜人，不失为旅游外出的好时光。现在虽然没有了五一黄金周，但我辈退休老人，闲云野鹤，无黄金周之纷纷攘攘，反蒙其休。恰好有点事要去九江，南昌的藏友又来电相邀聚一聚，“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滕王阁雅地固不必说，其下的古玩市场则又是一个吸引人的地方。
　　收藏真是魅力无穷的游戏。多年的浸淫，我已是心静如水，心防如网。我总是不断告诫自己，多看少买。因为老的、好的东西是有限的，而赝劣的东西是无穷的。所以，决不要轻易出手买东西。然而，事情总是那么出乎意料之外，冷不丁就有一件东西扑入你的眼帘，让你激动，不能自已，严密的心理防线随之崩溃！不能不出手，不可不出手，否则，就是长久的后悔，这便是玩收藏所特有的一种心理感受。真是缘分呀，这次我在逛滕王阁古玩店时，竟发现一枚老的象牙印章(如图)在柜窗中向我“致意”，边款还刻着邓尔雅的大名。拿出细观鉴赏，真品确然无疑，我顿时激动起来：名家佳作，可遇而不可求呀！
　　邓尔雅(1883-1954)，广东东莞人(生于江西)，字季雨，号尔雅，亦作尔疋(同雅)，著名篆刻家。父容镜是清代翰林，精小学(文字学)，富收藏，他渊源家学。邓尔雅于光绪乙已(1905年)留学日本，学美术，两年后回国，任教务有年。他善于教导晚辈，外甥容庚和容肇祖以考古、篆刻闻名中外；女婿黄般若工绘画，精鉴赏，驰誉东南；女弟子伦灵飞，任北京大学教授30余年，都出于尔雅亲自指导。邓尔雅工书法，真草篆隶无一不精。为人书屏，常以纸敷墙壁上，悬空挥毫。其尤精篆刻，擅治秦汉印，对邓石如、黄土陵等金石大家亦能融会贯通。当时粤籍名人陈铭枢、季翰屏、胡毅生、张之英等的印章大都出自邓之手。此外，他的绘画、古典诗词也楚楚有致，著述亦丰，有《篆刻卮言》、《文字源流》、《集唐宋诗联》、《聊斋索引》等。他是南社社员，与社友李根源合著《曹溪南华寺史略》等。总之，邓尔雅是一位传统文化修养深厚，技艺高超、多才多艺的篆刻大家，而且是学者型的大家，在近世书林印坛上，对文字学如此精研的，罕有其匹。
　　我发现的这件邓尔雅的作品，是一方名童，印文为“洪泰印”，边款“己卯二月尔疋(雅)”，己卯为1939年，作者时年54岁，正值壮年，技艺炉火纯青。到底是大家之作，非同凡响，此印布局严谨清峻，疏可走马，密不透风，运刀猛辣刚健，洗练沉厚，气韵和线的美感都非常强烈。
　　象牙是印材中珍贵品种之一。象牙印典雅名贵，经久耐用，历来为书画篆刻家钟爱，也是文人雅士掌中之珍。由于大象是被保护动物，猎象取牙为国际所禁止，象牙印自然更加稀少，价格也不断攀升。渔利之徒则以兽骨甚至人工材料冒充象牙，市场上常见有此类材料所制的印章，挂件出售，收藏爱好者不可不细察明辨。象牙质地细腻，光泽柔和、纹理独特，有人字形或网形牙纹。新牙色白，老牙则泛黄。也有由于年久日深，象牙已有裂纹，纹路呈黑色。
　　经过讨价还价，我决定买下这枚印章，此时我才发现没带这么多现金，只能临时取现。走过几条街，自动柜员机看到好几台，说来惭愧，因平时疏于实践，此刻也不便贸然。于是，我又走了两条街，终于找到取款的银行网点。因生怕印章被别人买去，我只能加快脚步往回赶。等到银货两讫，却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然而，庆幸有得，满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