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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中国文物国际博览会:国宝艳惊金色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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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松寿齐天架子床
圆明园流失珍宝4兽首铜像、粉彩镂空六方套瓶、《乾隆御制五福颂》……1900平方米的北京饭店金色大厅被143件海外回流文物装点得熠熠生辉。刚刚闭幕的首届“北京·中国文物国际博览会”上,这道文物饕餮的每道“主菜”背后的动人故事,吸引着国内外收藏家、古董商、普通观众等业内外人士关注。
回归最惊险:乾隆款酱地描金粉彩镂空六方套瓶
展厅中,一件乾隆款酱地描金粉彩镂空六方套瓶的回国路走得尤其“惊险”。
如今常年摆放在首博展线上的六方套瓶高40厘米。“它原是圆明园中乾隆皇帝的观赏瓷器。”专家谈起六方套瓶的制作技法啧啧称奇:“由于六方瓶不能上圆拉坯,成型困难,镂空要求技术水平很高,成品率极低,故极为珍贵。”
这只宝瓶的经历还要追溯到乾隆八年。这天,乾隆皇帝到圆明园的长春园、绮春园等处巡视赏玩后觉得园中有些地方还缺少精美的陈设珍品。于是,乾隆向督窑官唐英下了一道圣旨,让他设计几种用于陈设观赏的新式瓷品小样。
为了达到皇帝要求的“登峰造极”,唐英没有吃过一顿踏实饭,睡过一个安稳觉,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苦心研究揣摩,终于想出了“六方套瓶”的方案。
宝瓶烧制成功后,乾隆皇帝龙颜大悦,传旨将“六方套瓶”放在圆明园中做观赏陈设品。
遗憾的是,1860年,英法联军入侵北京时,宝瓶被洛克爵士掠得,从此流落海外长达近一个半世纪。
1999年,六方套瓶在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亮相,当时开价420万港元。一石激起千层浪,国内更是反响强烈,很多香港民众走上街头抗议。国家文物局依据有关国际法,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对这一拍卖行为进行干涉,试图以外交手段使国宝回归祖国。
遗憾的是,当时香港在文物保护的立法方面不健全,也没有参加这方面的国际公约,所以,宝瓶肯定要上拍场。
当时北京市文物局一直关注着事情动态,北京文物公司的总经理秦公等人得知外交手段宣告无效之后,为了不让国宝再度流失海外,在拍卖举行的前三天连夜召开了筹划收回“六方套瓶”的会议。会议决定,通过经济手段收购流失文物,公司参加竞拍。
拍卖开始后,秦公在北京用手机遥控,前方代表竞买,短短6分钟内,海内外买家竞拍44次,最终定位在1900万港元价位上,买者为北京市文物公司。这是中国大陆第一次花巨资成功在海外收购重量级官窑。
然而连续几天的呕心沥血,使得身心憔悴的秦公在夺宝成功的第八天就因心脏病突发,病逝在工作岗位上。
“六方套瓶”归国之后,接受了耿宝昌等8位国内一流陶瓷鉴定专家的鉴定,结论为:“六方套瓶”是乾隆早期御窑厂烧造的器物,曾陈设于圆明园。这件传世作品极为罕见,器型规整,工艺精湛奇巧,集粉彩、珐琅彩、镂空等多种装饰技法于一器,纹饰图案融合了中西文化,代表了中国陶瓷工艺的最高水平,属国家一级文物。
2006年,六方套瓶被捐赠给首都博物馆。
据考证,该瓶原为一对,除了此次展会的一件,另一只现藏于台北鸿禧美术馆。
研究价值最高:《乾隆御制五福颂》
乾隆皇帝在位一甲子后昭告天下、禅让退位的玉册重宝《乾隆御制五福颂》堪称此届展会上最具研究价值的一件文物。
十多年前,台湾著名收藏家徐政夫在一位美国收藏家家中偶然看到了一件10页的五福颂玉册。“那位美国藏家不懂汉字,因此并没有意识到这件文物的价值。”徐政夫笑着说:“当时,我也不了解这件物品的珍贵性,就是看到上面有御制两个字,而且保存完整,所以动了‘据为己有’的念头。”
最后,美国收藏家禁不住徐政夫的苦口婆心,最终将宝贝转让给他。
徐政夫带着宝贝回到台湾,心里也直犯嘀咕:“五福颂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要篆刻在玉册上呢?这件东西是故宫流失出去的文物吗?这东西是什么年代的呢?”
为了弄清楚心中一连串的疑惑,徐政夫让女儿按照玉册上的话,一字不落地工整地抄下来,然后想办法联系到了当年故宫博物院的院长杨新。
10年前,通讯尚不发达,内地与台湾的沟通尤其困难。“专家的回复一等就是几个月。”当时的情景徐政夫记忆犹新。经专家鉴定,这套由10片碧玉制成的玉册《乾隆御制五福颂》,是乾隆皇帝在位一甲子后昭告天下、禅让退位的“宣言”,其中系统阐述了乾隆关于孝道、信用以及政治的看法,包括其人生哲学,不仅是研究乾隆思想的重要文献,更是极其珍贵的历史文物。
工艺最繁琐:紫檀松寿齐天架子床
首届北京·中国文物国际博览会上,一件高大的架子床——紫檀松寿齐天架子床因为精雕细琢、工艺繁琐格外引人瞩目。
架子床,因床上有顶架而得名。一般四角安有立柱,床顶有盖,俗谓“承尘”。床面两侧和后面装有围栏,顶盖周围安装有门楣子。床沿另加两根门柱,又称六柱床。一般架子床由于体形较为宽大,因此相当于一个独立的装饰天地。
“这件乾隆时期的紫檀松寿齐天架子床,是20年前我从一位日本藏家手里淘来的。”台湾寒舍公司的董事长王定乾先生告诉记者:“当时的价钱是200万元人民币,已经算是天价了,但是按照现在的行情估计,这床的价值已接近2000万元了。”
谈起费尽周折收藏的这件“大家伙”,王定乾说,类似的架子床多以黄花梨制成,而这件架子床包括围栏和顶盖在内,通体都以珍贵的紫檀制成,更难能可贵的是床上雕刻装饰了许多繁复花纹,从床脚、栏杆到围板几乎都极尽装饰之美。
“比如床的正面门楣子雕刻了老松树的枝干,细竹枝叶错落其间,意寓松寿齐天;围板则雕刻了类似灵芝如意的图案,看似数十根任意排列组合而成的栏杆、立柱及床身巧妙地安插贴花卷草纹饰。”专家介绍:“整体而言,该床彰显了乾隆时期的风格,是一件非常罕见的紫檀大床。”
王定乾透露,当年他从日本跟这件架子床一起淘回的,还有一件圆明园罗汉床,这次因为时间仓促,没能一起带到北京,希望在下届博览会上能够亮相。(北京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