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艺术品的拍卖与收藏

拍卖这一词汇是一个外来词,在我们的词典里面查找起来比较困难,而且解释上听起来也比较别扭。实际上拍卖大体有两种形式:一个是低价向高价进行叫价;一个是从高价位向低价位叫价。高价位叫到只有一个人出价,另一边不出价的时候才能成交。低价是叫的最低,围着上面这个价位来成交。现在我们中国大陆基本上实行了由下往上叫价,对于我们中国的拍卖从我们史料当中来查,在唐代的寺院就实行过拍卖的形式,但是我们的名词不是这个。到了清代同治、道光年间这个词开始传到中国,从我们沿海的广州、天津、上海这些地方开始实行拍卖的形式。中国共产党解放全中国之后,拍卖的形式就没有了。30年之后,改革开放陆续开始,我们深圳是一个改革开放的前沿,在拍卖上也是走在前面。这一点我希望我们深圳的朋友要感到,深圳在改革开放拍卖的形式开的先河是我们的骄傲。
大体上1986年11月顺应改革开放市场的经济大潮,第一家拍卖公司成立在广州。深圳拍卖是比较早的,在1992年10月份,深圳市场动产(谐音)拍卖行举行首届当代中国名家字画精品拍卖会,这是我们全国最早的拍卖会。而真正的文物艺术品拍卖会是1992年北京国际拍卖会,这一次拍卖会由北京市文物公司、北京市的信托公司联合主办,受到了北京市文物局的批准、得到了国家文物局的支持。这一场拍卖会推出了文物1000多件,成交额虽然不高200多万,但是在政策上是开了文物走向拍卖市场的一个先河。从这里开始政策进行了改革,从这以后才有了2003年的新《文物法》。而文物艺术品成为规模的拍卖大概需要几项:一项是1993年上海朵云轩书画拍卖会,拍了800万,那个时候一场拍卖会成交额800万,震动很大。到1993年中国佳德(谐音)公司成立,1994年的时候中国佳德公司在长城饭店举行首场拍卖会,成交额1300万,这是第一次打破千万大关。同时在这一场上,又有两件文物突破了100万的成交价。一个是齐白石的《风云图》,成交价160万;一个是张大千的《山水图》,成交价190万。这两个最高价使得我们中国人开始认识到我们的文物是这么值钱,一个画就可以破100多万,这是很大的震惊。到了1994年的秋季,北京翰海拍卖公司首场拍卖会成交价格3300万,震惊了世界。当时国际大拍卖公司索斯比和嘉士德(谐音)两家公司都赶到北京祝贺,这次拍卖会到场1200人,因为我们中国很多人还不知道什么是拍卖,所以前面两场大家都想看。翰海的拍卖地点没有办法装这么多人,所以就选在了保利大厦的保利剧场,1200人的一个剧场,结果是1张票50块钱。1200人的大剧场,坐无虚席。这一场拍卖的成功,和我们深圳去了一位企业家也有很大的关系。很遗憾,这位企业家的名片后来我找不出来了。这位企业家在3300万里面他举到手的是200多万,要知道举到手200万,你不举到400万、500万的东西,落槌就不会到你手上,因为别人比你多一点都成为别人的东西,你只有高人家一点才是你的。所以我们深圳去的这两位企业家在当时人们说在首都拍卖场上是一匹黑马。到1995年翰海第二场拍卖的时候到深圳搞巡回展览,这个企业家还请了我们吃饭,遗憾的是这些年没有见到他。说实在的,我也非常想见他,他们的勇气、那种气魄,这200万的东西如果留到现在我估计最少市场价格也就是5000万,因为那个时候的东西太便宜了。
现在我们国内的拍卖公司有多少?据统计,拍文物艺术品的300多家,北京有67家。当然大的拍卖公司并不多,比较成熟、操作比较规范、成交额比较高的大公司我每年做一次统计和筛选,大约是七八家的样子,这七八家在2005年总成交额是57个亿。朋友们,我们从起步,92年的一场拍卖会是200万、93年是700万。94年佳德(谐音)和翰海两个加起来是4000多万。到现在七八家大公司是57个亿。增长值有多大?我的统计数据是我的,其他的统计数字现在有很多,大家可以在网上去查,他们说多少我都不会变,我有我的统计办法,这个办法很土、很笨,但是每一个大拍卖公司成交完了,他最后成交单都送给我,我是按照他的成交单来统计的。拍卖会有几个形式:一是底价。什么是底价?就是拍卖公司和物主秘密规定的一个价格,是保密的,不外露的。这个写在合同上,这个合同书印制三份,你拿回去,在你底价之下的成交都不算数,底价以上成交就算数了。第二个是参考价,意思就是拍卖公司给你的参考价格在多大范围之间你可以买到,这个参考价有一个最起码的约定、规定。这个约定是什么?参考价的下限不能够低于你的底价,必须等于或者是高于这个底价,大家会看到拍卖的出路之后,一看到参考价你就知道它的底价不会比参照价的下限高,这样你心里就有底了,你就准备钱去买。第三个价格就是起拍价,起拍价是一个预热价,是拍卖的一个技巧,是调动全场热烈气氛的一个手段。拍卖师在拍傅抱石这个作品的时候价格是280万,大家一听比较好,很多人都举牌,气氛比较好,280万、290万、300万,就热闹起来了,这是起拍价。大家一定不要被起拍价所迷惑,你要真想买这个的时候,起拍价你不用举,当然有时候起拍价没有人应价了,它可以低于底价和物主临时有一个商量,说原来定的300万太高了,你260万就可以卖出去了,重新降了,280万的时候要举牌,你可以举。但是有一个信号,他必须讲三遍,最后一次,这个时候你举牌就可以了。
现在说成交价,像刚才说的,1800万成交,没有人再举了,这个时候落槌,这叫落槌价,落槌价完了之后买家是1800万落的槌,你要交10%的手续费,又加了180万,所以最后的价格是成交价,是1980万。所以这个买家要交1980万。大家明白这个,我们进拍卖场就可以从容一下,想买的时候我观察现场,人多的时候我不举,让你们热闹一下,我自己参照一个价格,不超过这个价格,自己一定有记号,要不然商场如战场,自己都蒙。原来是1800万,别到时候脑袋热了,举到2800万了你还举。现在全国的拍卖市场火到这么一个程度,已经七八家大公司在2005年成交的份额已经达到了57个亿。再举一个例子,市场红不红火要有两个标准:一个是成交额要高、成交率要高;一个是高价位、高质量的牌举得多。刚才我讲,大拍卖公司一落槌的成本是三万,也就是说这件东西卖了3万块钱,他收20%的手续费,买家、卖家各10%。是6000,6000块钱大拍卖公司是他的成本,也就是说这件东西一落槌要低于3万这个拍卖公司就要赔。赔与赚、红火不红火看你高价的东西多少?刚才我讲了,1994年出现了100万一件的东西,大家是一个震动,现在是3000万、4000万、5000万一件是一个震动,差距就在这里。
1992年至2003年的11年间,成交价超过100?虻挠?000件。可是2005年的春季这一场拍卖会,超过了100万的有多少件,是957件。几乎2005年这一年相当于我们这十年最高价位的总和。但是加起来的金额要多,因为那个时候超千万的很少。到了2003年之后很多超过了千万。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文物艺术品开始和世界的文物艺术品价位相接近,开始走向我们国际市场的价位,开始向国际市场进行接近。就按2003年齐白石的最高价位是1661万一个册页,还是比毕加索的《拿烟斗的小男孩》少,毕加索是1亿400万美金,只相当人家的1/60。齐白石艺术家是和毕加索同时期的,他俩的艺术水平当然一个是西方、一个是东方,各有特色。他们对于对方都有评价,特别是毕加索,他说:真正的艺术派的画家在中国,是齐白石。毕加索不敢到中国去,因为中国有一个齐白石。可是现在在国际上的价位人家是我们的60倍,说明我们的国力现在还不够,我们的国力够了,我们祖宗的艺术就会向国际的价格靠拢,我们希望我们的国力更迅速地发展、我们的老百姓也就是我们在座的朋友能够发大财,收入每个月都多,大家都把文物艺术品的收藏作为自己提高文化修养、提高文化品位的一个措施、一个自己提高自己学习的内容。这样我们祖宗的东西就会走向世界的高峰。第一个我讲一下全国的概况。
第二个问题文物艺术品的市场,这一部分还有我们的画,除了拍卖会之外,还有我们的画廊、还有我们的工艺品商店、还有我们的文物商店、甚至于还应该包括我们的大芬村。这几年文化事业、文化商业的发展对于我们这个国家有哪些好处?我归纳了几点:
第一点提高了我们整个人民群众的文化修养,培养提高了广大人民群众热爱文物、保护文物的民族意识。为了说简单一点我把它说得更俗一点。大家看《芙蓉镇》的电影,说:又要运动了,七八年一回。也就是开个玩笑,文化大革命一次大家再也不想有了,但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会不会有第二次难说。但是有一个是绝对不会有了,就是“砸四旧”,大家一讲到文化大革命就会想到“砸四旧”,他俩是同日而语的。经过这些年的市场的运作,老百姓知道文物的重要,一个齐白石的八开册页是1610万;傅抱石的的一个八开册页是1980万。在这一点上,大家可以相信这几年保护文物意识,我们热爱我们祖先的文物意识,不仅是学习、实践、特别是经济价值上的体现。
我前几年有一篇文章讲到:进拍卖公司都是五星级饭店,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不要门票,亲手还可以去摸东西,进博物馆买门票,东西在陈列柜里面、摸不着、碰不到,享受不到拿到手心里的滋味,热爱文物的人总是想拿到手里掂一掂。现在文物的市场给我们老百姓提高的条件太好了,大家应该充分地去体味它。
第二点,现在的文化市场给我们博物馆提供了藏品。因为深圳的博物馆建的比较晚,是改革开放之后,第一任馆长是我的朋友,是黄崇岳同志。他也是我过去的同事,我曾经在国家文物局工作过。博物馆过去主要靠调拨,一开始国家给你调拨,老百姓的捐献用来考古发现,进入到计划经济之后,这条路不太通畅。于是我们的博物馆开始向欧美发达国家学习,到海外市场去买自己缺少的、需要补充的文物,这一点我们的拍卖会提供了很多。举几个例子:故宫博物院用1980万买了宋代张先的《十咏图》手卷。张先是宋代的大诗人,又是一个大画家,我们古代的画家都是文人,那是真正的文人文化。他们会写诗、会画画,张先根据他十首诗写的内容画了十段画,这十段画把它连贯起来就是完整的手卷,这个手卷包含了很深刻的文化内容。在清代入了清朝的皇宫,乾隆皇帝非常高兴,把他收入了自己的宝集,也就是说皇宫里面宝贝的帐本里面,之后把它抠出来之后流入社会,翰海公司进行了拍卖,故宫博物院在拍卖场用1980万把它买下,现在是故宫博物院的镇院之宝。博物馆收藏文物都在增值,上次我讲课都在呼吁,深圳是改革开放的前沿、经济发展的前沿、科技的前沿,希望政府在政策上有所倾斜,武装博物馆上要有一点倾斜,拨一点款来,给博物馆收几件国宝进行老百姓学习、宣传。我看要比体育的推广重要,我想提高人们的文化更重要,希望两个都得到政府的支持。收藏文物最多的是上海博物馆。再就是北京首都博物馆,北京首都博物馆有几件镇馆之宝是在拍卖会上拍到的。有阎立本的《孔子弟子像》,阎立本是唐代的大人物画家,根据我们现在的记载,他的真迹已经没有了,但是现在大家公认最好的作品有六个,其中有《步辇图》,就是文成公主进西藏的《步辇图》,这六件里面有一件《孔子弟子像》,应该说这六件里面最好的。被溥仪从皇宫偷出来之后,流向了社会、流到欧洲。当时美国大宗会博物馆赶来要出多少钱呢?要出800万美金买这个东西,结果经过拍卖公司跟物主商量,物主说不能卖给外国人,那个东西是中国的,溥仪旅居外国成了华侨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如果美国大都会再买去,中国民族的民心难定,所以他们不把钱放在心里。800万人民币交给了北京博物馆,现在坐落在长安街的南侧,大家到北京的时候可以去看看镇馆之宝,是阎立本六幅传世画中最好的一本。其他的博物馆收藏的东西还多,比如中国印刷博物馆收藏的宋代版本的图书;郭沫若的博物馆收藏了郭沫若先生的书法;国家文物局用3000万收到了我们宋代大画家米芾的《研山铭》,这使得我们博物馆有了新的面目,使教育的功能得到提高。　
第三点是提高了我们文物的价位,刚才举了例子,这些都不多说了,过去我们的文物是不值钱的,齐白石的一尺画是二三十块钱。一个册页就是八平方尺。因为一个册页就是一平方尺,当时是30块钱的画,现在卖了1661万。我们祖宗的东西值钱是很光彩的事情。
第四个是促进了我们文物的回归。中国的文物到清朝的中后期,因为清朝的腐败、国力的衰败,帝国主义列强到我们中国抢文物,我们的文物流失太惨重了。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几乎每一平方公里都有文物流失,流失最严重的有四次:第一个是1860年的火烧圆明园;第二个是我们敦煌的藏经洞被人家盗卖买了;第三个是清代东陵乾隆和慈禧墓被孙殿英给盗了;第四个是溥仪偷走了故宫的1000多件重要的宋元书画和400多件中国的宋元瓷器。这四件事情应该是我们文物流失的四大劫难,新中国成立之后,我们有志之士都希望我们文物再回来,太难了。好在1951年周总理拨款48万港币从香港购回了三羲堂的两羲。现在搞书法的人一提到两羲,感到很容幸。如果不是周总理拨了48万港币,这个也成为人家的东西了。这是解放前别人把他放在外国的银行里,51年到期,你不给人家48万港币就成为人家的东西。银行要把他卖出去,卖到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就不是你的了。周总理在国家外汇那么困难的情况下,拨了48万港币,那个时候48万港币不是现在这个数字,现在搞书法的学生能学到三羲堂,要想想总理给我们做的这些工作。但是建国以后回流的东西总的数量不多,有了拍卖会之后,大量的回来,这里面回来有两个点,一点就是我们的价格市场比较好,另一点是我们可爱的侨胞热爱祖国,他们体验了本人在海外漂泊多年亲身的经历,他不愿意他们收藏的东西再在海外像他们一样的漂泊,情愿少卖一点价钱也拿到大陆来拍卖。像我所说的阎立本的《孔子弟子像》,那么便宜,应该是半买半捐。这是我们侨胞的爱国热心。我几次在电视台讲,在讲这个的时候,都有一些侨胞过来,说赵老师你讲到我们心里去了。这就包括我们解放初期,好多企业家、很多外国主义者,很多的名人把他们家藏的、自己收藏的文物捐给博物馆一样。他们都是看到新中国成立,国家有希望,希望把这个东西交给国家由博物馆保存。在拍卖会上收的东西很多,其中我举一个例子,圆明园的东西,圆明园是一个什么建筑?清代从康熙40年开始建圆明园,历时170年的时间,清朝入了山海关建都北京之后,关于皇宫的建设没有什么投入,他接管的是明朝的皇宫建筑。它的大兴土木在圆明园建筑上有三大园:108景,方圆20里,十代皇帝在那里办公,还有三个皇帝死在那里。大家都知道,皇帝是最富有的,文物在那里也放得最多,所以专家们认为,圆明园存的文物要比紫禁城存的文物要多、要珍贵。可是1860年英法联军占领了圆明园,10月6号是火烧圆明园146周年的纪念日,我写了文章,深圳特区报的同志把原稿拿去了,英法联军抢了东西就在圆明园里面拍卖,英国军拍了两天,拍了多少场没有办法记录。其中有一场,一个英国兵就得17块大洋,法国拿回去之后,这些文物在法国的巴黎拍了10次。惨!圆明园流失的非常惨重,经过拍卖我们买回来。大家都知道,2000年,我们保利公司从香港拍回三件圆明园的兽头(猴首、牛首、虎首)花了2000多万,还有一件大家没有宣传不知道,是乾隆粉彩酱釉镂雕六方套瓶,这一件现在只有两件,一件在1998年被台湾红旗美术馆用170万港币买下,另一件是2000年作为圆明园掠走的东西,由我们北京市文物公司总经理卿功(谐音)先生用2000万港币买下来,现在在长安街的南侧陈列,大家去北京,一定要看这个作品,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爱国主义教材。这个文物由掠夺的人卖给了莫里哀,莫里哀卖给了红旗美术馆,在台湾是1700万港币,2000年就是这一件2000万由我们买回。科教电视台做节目我帮他们做这个节目,他们说赵老师请教:这个瓶子现在的价位是多少?我说这个事情很简单,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我给你举两件:一个是佳德公司2006年春季拍卖会拍的一个佳德公司的纹彩八棱八仙过海瓶。是5280万。它只是一个粉彩,这是一个套瓶,有青花、还有龙雕,它的工艺要比粉彩的高出好几倍、科技含量高出好几倍,那个是5280万,这个是多少大家想想?还有一件是彩瓷,是乾隆的一个珐琅彩的小瓶,是1亿2000万港币,这个5280万,价位是多少?时隔六年应该是增长6倍。现在博物馆收购的文物没有贬值的,都在增值,所以有一次我和北京市的博物馆的馆长开玩笑,我说你功劳大,你给博物馆的东西都增值了,我们的资产在流失,可是博物馆收集的东西在增值。 　
第五点画廊和拍卖市场培养了一批文物艺术品鉴定家、鉴赏家。这个市场是一个不收费的大讲堂,现在我们深圳在办全民的文化大讲堂,好极了。而文化市场也是我们全民的大讲堂,培养了一批文物鉴赏家,我很佩服我们这里的邵总,原来我以为他是商人,一开始请我来的是保利公司请我来。后来我们俩成了好朋友,他懂文化、懂艺术、懂历史,懂各类的文物:玉器、翡翠、木器、书画。在书画上这一画廊每幅画都是画家的心头肉,我上次来的时候请了五个画家在这里搞博览会,他要买画家的画,和画家讲好了,说他要挑,一挑这几个画家都不干了,这五个画家都是我的朋友,这就说明绍总在审美上很用能力,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鉴赏家,这些都是画家的心头肉,舍不得割舍,画家说我要留给我的女儿。邵总也不是好惹的,把画家弄得很激动,两边都是我朋友,我也很难办。今天来的曹静楼博士、陈步一博士都是我的朋友。他们都是鉴赏家,这是市场里面摸爬滚打出来的,不是我们博物馆小楼里面培养出来的,他们是拿自己的钱去买出来的。这一批不得了,这是一个我们文化的继承者。我们的鉴赏家过去是在解放前,中华人民共和国49年之后,没有再培养鉴赏家,鉴赏家从他们的壮年要步入了老年、暮年,死去,现在没有几个了。现在就剩徐邦达(谐音)先生96岁;杨文凯86岁了;连启功先生都走了。好在现在这几年培养了一批的鉴赏家,还包括了书画、瓷器、玉器、家具,木器。现在我们深圳文化很发达,有人说深圳是文化的沙漠,错了。凡是开放城市、凡是新兴城市都要吸引一批美术家到这里来。你看历史,上海过去是一个小渔村,形成了一个大码头之后现在就是海上画派,海上画派是上海人吗?不是,是全国的艺术家聚集到那里形式了海上画派。我们广东是岭南画派,有了深圳之后,全国的人才都聚集而来。陆元盛先生1991年在深圳举行画展,我来剪彩和支持。陆元盛先生是近几年四大山水画家之一,陆式山水画。他家在江苏,那个时候把家迁到深圳来。深圳成立画院的时候,杜小明(谐音)是第一任院长,是我的朋友。西安来的黄昆(谐音)、武汉来的洪金松(谐音)先生、中国画院的一些同志都到我们深圳来,我们的深圳在无形当中积淀了艺术观点、我们的艺术观点、我们的艺术造诣大大提高,平步青云。
当前也有一些不足,不足的是什么?回流的东西都留出去。讲《文苑英华》,这是一部书,是宋代的课本,唐诗大家都知道,唐诗的祖籍取材的90%取在《文苑英华》这部书,这部书在1996年回到北京的时候由佳德公司拍卖,140万被姓郭海外华侨买走了,再回来很难。还有一件让人痛心,被美国人买走了,宋徽宗的《写生珍禽图》,宋徽宗是一个皇帝,皇帝的作品被外国人买走的。以2500万被美国的波士顿博物馆买走了,商场就是战场,我那个时候是亲身体验,我们中国人经济不发达。那个时候是现场我站在直拨摄像机的台子上,我们都认识,没有把我推下去,我拿着照相机照现场。一开始杨文凯先生带辽宁的团来抢,冲到1000万败下阵来,再往下是什么?一个是台湾的;另外一个就是王振松,是小伙子。在那举牌,拿着手机,一个是美国波士顿博物段的吴童(谐音),我们的华侨,两个人对举,举到1300万的时候,因为我们台湾的朋友要换人民币、台币、美金,他换算的时候没有倒过劲来,拍卖时年纪大了一点,应该叫三次还有没有再举牌的时候,被人家拣了便宜,人家是美金,2500万合300多万。我当时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们的经济实力要是强一点,何必让他们拣便宜?现在得5000万、6000万。这是我们国内的战场,在世界战场上打败得更多。
讲一个例子,我们中国是瓷器的强国,但是我们瓷器的价格在世界上曾经有一度被韩国人所占有。我是1974年调到国家文物局的,故宫博物院有一个陶瓷专家冯先民先生,他写了一本书叫《中国陶瓷》,我们两个是好朋友,他写了一篇文章在国际上享有了相当到的荣誉。日本人对他说:中国是爷爷,我们日本是你的孙子。1975年冯先民先生那个时候大家思想比较紧,对方这么讲他很紧张,先生你不能这么讲,我们怎么是你爷爷,你们怎么是我们孙子。他说:瓷器是中国的,然后传到朝鲜,然后由朝鲜传到日本,那么中国是爷爷,朝鲜是父亲,我们是孙子。可是我们瓷器的价位很长一段是韩国的青花瓷最高,拍了800万美金,那个时候韩国成为亚洲四小龙,人家的经济腾飞了。人家的瓷器在国际市场有800万,中国的瓷器美金还没有过百万,惨啊。爷爷斗不过儿子。2001年我们有一个西周的瓷器,在纽约超过了900万美金,超过了800万。这是中方拍卖的最高价。去年有一个大家都知道,元代的青花拍了2亿4000万,1500多万英镑,但是我们的价位是上去了,祖宗是值钱了,钱落在美国华尔街老板的手里,打败的是我们台湾的企业家,台湾的企业家联合起来,当时王令钱(谐音)先生他们一块商量,你出多少?800万英镑,你900万英镑,你1000万英镑。我们不要互相窝里斗,结果王令钱(谐音)先生出到1000万英镑的时候,人家1100万、1200万,他不敢上。最后1400万英镑落槌,相当于人民币2亿4000万。这是我们世界的艺术品最高价位。第二个最高价位是哪?去年秋天在香港拍了一件乾隆的珐琅彩的小瓶,是1亿2000万港币;第三个是元代的青花罐,现在是8000万人民币,现在被台湾的王静贤(谐音)先生所买断,画的是元代的景香亭,大家都知道,元曲是相当的发达,元代的艺术品上都要画上故事,景香亭的故事画在这上面,这里有文化,所以才卖这么高。第三个是中国的佳德今年6月份拍的乾隆的粉彩瓶——《八仙过海八棱图》,这个东西是5280万。所以现在我们在瓷器上扬眉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