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春拍乾隆御玺翌太和：石渠宝笈钤印天字一号

　　本届西泠春拍之 清·乾隆御用寿山石盘螭钮章 ——“翌太和”，印面立意宏大，印体形质巧小，这样的对位，展现出独特的——帝质文相。

　　其饱和的语义，多重的阐释，丰富的使用情境，代表着御玺鉴藏承载的文化含量。

　　此“翌太和”玺：

　　鉴定评赏级别高。御书房·列朝书画·上等·天字一号——晋顾恺之《女史箴并书一卷》领衔，“翌太和”所钤印的石渠宝笈、秘殿珠林著录的大量作品，皆为旷世名作。

　　闲雅调和风采佳。乾隆帝闲暇临池以调自我心性，祈洪泽八方。孜孜练笔拟前人经典，遣词造句作自家文章，在儒释道经典中自由穿梭，与群臣勅奉创作的大型主题作品中题咏唱和，在这些作品中都出现“翌太和”的身影。

　　皇家传承意味浓。《清代帝后玺印谱》乾隆、嘉庆、道光三卷皆载此印，可谓一玺传三朝。“翌太和”亦是乾隆聿怀先皇、训导皇子、创业守成作品中不可或缺的组成要素。

　　▲2021西泠春拍

　　清 · 乾隆御用寿山石盘螭钮章

　　印文：翌太和

　　出版：1。 故宫博物院藏《清代帝后玺印谱 · 贰》第五册《乾隆》卷一。

　　2。 故宫博物院藏《清代帝后玺印谱 · 叁》第八册《嘉庆》卷一。

　　3。 故宫博物院藏《清代帝后玺印谱 · 肆》第十册《道光》卷。

　　4。 《明清画家印鉴》P586，王季迁、孔达合编，香港大学出版，1966年。

　　钤印（部分）：

　　1。 晋 · 顾恺之《女史箴图》（《宝笈初编》卷八），大英博物馆藏。

　　2。 宋 · 宋徽宗《写生珍禽图》（《宝笈初编》卷五），私人收藏。

　　3。 清 · 乾隆御笔《仿宋人梅花诗意图》（《宝笈三编》延春阁藏一），故宫博物院藏。

　　4。 清 · 唐岱、沈源《圆明园四十景》（《宝笈续编》第七十八），法国巴黎国家图书馆藏。

　　5。 元 · 《四大家名迹》（《宝笈初编》卷四十），台北故宫藏。

　　6。 清 · 张宗苍《避暑山庄三十六景图》（《宝笈续编》第十四），台北故宫藏。

　　7。 清 · 丁观鹏《仿张僧繇五星二十八宿图》（《秘殿珠林续编》第八），台北故宫藏。

　　8。 清 · 陈枚《耕织图》（《宝笈初编》卷四），台北故宫藏。

　　9。 清 · 金廷标《御制用庾信咏画屏风体诗意一册》（《宝笈续编》第二十三），台北故宫藏。

　　10。 《集古名绘（二十开）》（《宝笈三编》圆明园春晖阁藏），台北故宫藏。

　　11。 清 · 张若霭《莲塘浴鸭》，天津博物馆藏。《钦定石渠宝笈》

　　石渠宝笈著录（部分）：

　　1。 《宝笈初编》卷一，《御笔涉笔成趣四册》。

　　2。 《宝笈初编》卷二，《御笔风侯写生书画合璧一册》。

　　3。 《宝笈续编》第一，《御笔临王氏三帖一卷》。

　　4。 《宝笈续编》第十五，永瑢、永璇、永瑆、永琰书《御制盛京诗四卷》。

　　5。 《宝笈续编》第十五，《职贡图四卷》。

　　6。 《宝笈续编》第四十五，《御笔庚午巡幸五台七律诗一册》。

　　7。 《宝笈续编》第四十五，《御笔己巳出塞行围七言律诗一册》。

　　8。 《宝笈续编》第七十六，《御笔创业守成难易说一册》。

　　9。 《宝笈续编》第七十六，《御笔为君难跋一册》。

　　10。 《宝笈续编》第八十三，《御临王宠仿晋唐法书二册》。

　　11。 《宝笈三编》干清宫藏四，《御临李公麟画女史箴图一卷》。

　　12。 《宝笈三编》延春阁藏二，《御临赵孟俯书麻姑仙坛记一册》。

　　13。 《宝笈三编》延春阁藏九，《临董其昌帖十册》。

　　14。 《宝笈三编》静寄山庄藏一，李世倬《静寄山庄十六景二册》。

　　径2.3×4.4cm

　　出版书影

　　与上品神迹共在

　　“翌太和”对应钤印的前朝作品级别颇高。贮御书房·列朝书画合卷·上等·天字一号——晋·顾恺之《女史箴并书一卷》赫然在列。此外，石渠宝笈著录御题鉴赏文字并钤印“翌太和”的上等天字、地字、黄字、洪字号上等的宋元明名作，可查即有：宋·徽宗《写生珍禽图》、宋·《溪山晚钓》等《集古名绘二十开》、宋·李公麟《石鼎聨句图一卷》、元·王蒙《春云出谷》、明·沈周《仿倪瓒画一卷》。

　　在晋·顾恺之《女史箴并书》尾纸第一段，乾隆皇帝出人预料地御笔亲绘写意墨兰。墨兰右下即钤朱文“翌太和”双兽圆印，左上题：长夏几余偶阅顾恺之《女史图》，因写幽兰一枝，取其窈窕相同之意云尔。来青轩御识。钤朱文“乾隆宸翰”方印。与千古法宝不期而会，正复不可思议，乾隆帝不仅“率记数言”，还罕见地画上兰花，窈窕相同。

　　▲ 晋·顾恺之《女史箴图》局部

　　御笔绘幽兰一枝，御题下有“乾隆宸翰”，兰下有“翌太和”，二玺。

　　· 石渠宝笈著录 ·

　　▲ 宋·徽宗《花鸟写生图》第二段·石渠宝笈著录

　　乾隆御题“熏风鸟语”四字。下钤“翌太和”一玺。

　　· 石渠宝笈著录 ·

　　康熙《御选唐诗》载录了唐代诗人杨巨源的《春日奉献圣寿无疆词十首》，其中有“睿德符玄化，芳情翊太和”一句。芳情即在“几暇临池”间。在鉴赏大量前朝作品的同时，乾隆孜孜不倦地临习，此为乾隆宸翰中特殊的一组：

　　乾隆《御临李公麟画女史箴图一卷》、《仿宋人梅花诗意图》、《御笔临王氏三帖一卷》、《御临王宠仿晋唐法书二册》、《御临赵孟頫书麻姑仙坛记一册》、《临董其昌帖十册》，皆钤此“翌太和”印。

　　▲ 乾隆《仿宋人梅花诗意图》

　　录陈简斋诗：醉中忘却头边雪，斜插一枝归竹篱。陈简斋。钤“翌太和”。

　　自作诗：春光消息竹篱寻，新格斜抽软玉簪，侵鬓莫嫌多雪色，雪于梅是旧知音。

　　· 石渠宝笈著录 ·

　　▲ 乾隆《御临李公麟画女史箴图一卷》乾清宫藏。

　　御题：茫茫造化，二仪始分。散气流形，既陶既甄。在帝庖牺，肇经天人。爰始夫妇，以及君臣。家道以正，而王猷有伦。

　　· 石渠宝笈著录 ·

　　无论是列朝著名画家的杰出作品，本朝著名画家的奉命所绘的巨制，御笔临池，乾隆宸翰，“翌太和”所钤对应的书画作品，分别贮藏于乾清宫、重华宫、宁寿宫、养心殿、御书房、静怡轩、延春阁、思永斋、瀛台、狮子林、静寄山庄等处。

　　如今能掌握这些信息，源自《石渠宝笈》系统的著录。宝笈其有严格的体例，加盖印章也有严格的格式。作为内府书画的总帐，按鉴定等级、贮藏地点次序，以“千字文”字头编纂，《秘殿珠林》亦按此体例。被鉴定为“上等”之作并钤“翌太和”的可见即有七件。宝笈书中详细记载了款识、题跋、皇帝过目的题跋诗。

　　正是由于“翌太和”石渠宝笈著录累累，我们可以借助可观的三十多处著录信息，将乾隆对“翌太和”印使用的情境与思路，做出一个初步的探索和判断。

　　翌、太和——释义

　　在讨论“翌太和”的使用情境前，有必要对印面进行基本的释义。因为，除了艺术修养，清朝统治者重视学习和吸取汉文化，均具有较高的汉文化素质，其从传统的汉文化中千方百计为其入承大统寻找历史根据，汲取汉文化智慧，寻求统治经验和治国方略。

　　在折枝花鸟、江南山水、田园风光以外，“翌太和”有强大的文本内涵。清帝对汉文经典的熟悉程度有时超越想象，基本的释义能为我们理解乾隆帝对“翌太和”使用、对文字构成的理解定有所帮助。

　　此外也可从同一作品上，乾隆与“翌太和”搭配使用的印章，求得互文释义。

　　[ 翌 ]

　　祀神、耀日、明日

　　《康熙字典》“翌”即“翊”字，“翊”又与“翼”同。

　　据《说文》，汉《郊祀歌》：神之来，泛翊翊，甘露降，庆云集。

　　翌，翊，皆为昱之假借字，经史多假为“昱”字，有日光照耀的意思。尚书五言“翌日”皆训明日。明也，尚书五言“翌室”训明室。翼，训敬，训明。

　　“翌太和”之“翌”：

　　与 祀神 相关，可与御题皇家园囿诗文题咏、节气耕种的图绘互为关照。

　　与 耀日 相关，可与御题自勉、恩泽八方的职贡图、星宿图，以及乾隆另一方搭配使用的御玺“朝日煇”互为关照。、

　　与 明日 相关，可与御题皇朝更替、皇子训导的文本互为关照。

　　[ 太和 ]

　　天地冲和之气；身心平和之态；国家太平之政。

　　《易·乾》：保合大和，乃利贞。

　　乾者为君之道也。

　　终日乾乾，与时偕行。

　　“翌太和”之“太和”：

　　与《易·乾》相关，可与乾隆御玺“保合太和”“乾”互为关照，某种程度代表其非正式的名章使用。

　　如果说，乾隆御玺“保合太和”强调的是从个人自身到国家，各部分机能倘若各尽职责，整体即可保持和合，那么“翌太和”侧重的是时间性、责任感。

　　这种时间性和责任感的构建路径，就是勤政、调性、师造化。在御制调理心性的创作中，“翌太和”与另几方道家意味颇浓的“天根月窟””方壶胜境““观天地生物气象”配合使用，也可得以解释。

　　皇帝茹古含今的自主创作

　　依据石渠宝笈著录，乾隆御笔《涉笔成趣四册》、《风侯写生书画合璧一册》、《庚午巡幸五台七律诗一册》、《己巳出塞行围七言律诗一册》、《创业守成难易说一册》、《为君难跋一册》皆钤此印。用法在沐浴玄德，禀卬太和的大范围内，又各有不同。

　　其中《创业守成难易说一册》、《为君难跋一册》“翌太和”用印与永瑢、永璇、永瑆、永琰《书御制盛京诗四卷》与皇朝统治权的承续相关。

　　唐岱、沈源绘《圆明园四十景》、张宗苍《避暑山庄三十六景图》、李世倬《静寄山庄十六景二册》、金廷标《御制用庾信咏画屏风体诗意一册》，除了乾隆帝与梁诗正、励宗万诸臣吟咏佳景，调和心境之外，“翌太和”御玺的钤盖，有祀神祈雨、致敬皇祖皇考的用意。

　　从御笔释文丁观鹏《仿张僧繇五星二十八宿图》（《秘殿珠林续编》著录）、丁观鹏、程梁、贾全等绘《职贡图四卷》、陈枚《耕织图》，在星宿、时节主题中，“翌太和”的启用，暗喻着典章制度、君臣关系、以及国际关系。

　　太和，阴阳会合冲和之气。人的精神元气要太和，平和的心理状态的“古稀天子”，在折枝花鸟的图画和诗文中，找到一片月光。这其中也有“翌”之太阳，与“月”之更替，那种阴阳调和关系。

　　▲ 重华宫藏 乾隆《御笔涉笔成趣四册》，行书旧人诗句。

　　第二册《折枝花卉》 第四幅，有“浴德”一玺。左方诗云：一根曾寄小峰峦，薝卜香清水影寒。玉质自然无暑意，更宜移就月中看。下有“翌太和”“天根月窟”二玺。

　　第三册《饮中八仙图》第二幅 李琎 有“茹古含今”一玺。左方书：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曲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三语下有“翌太和”“含英咀华”二玺。

　　· 石渠宝笈著录 ·

　　▲ 乾隆《御笔风候写生书画合璧一册》，有梁诗正、厉宗万和诗。

　　二十四候花信每候各系一诗，凡十二幅。

　　第十幅右页署《清明一候桐花》御题：清明一候桐始华，亭亭嫩绿临窗纱。为惜分阴坐春昼，高冈凤翙予情遐。下有“落花满地皆文章”“翼太和”二玺。

　　梁诗正以同韵敬录云：清宵微月照桐华，一片凉琼映碧纱。却忆曾峰孤馆客，寄将春恨阻幽遐。

　　· 石渠宝笈著录 ·

　　创业守成难与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君王更是自我鞭策，终日乾乾，与时偕行。有意思的是，乾隆在自我述职的文字中，在对皇子训导的文字中，习惯性地运用“翌太和”印。

　　其中乾隆《创业守成难易说一册》、《为君难跋一册》中，“翌太和”用印指向，与永瑢、永璇、永瑆、永琰《书御制盛京诗四卷》，都和皇朝统治权的承续相关。《御制盛京诗》是乾隆创作的数千字大赋，遵祖制，巡盛京，恭谒祖陵，追怀功臣，彰显军威，延及耕桑，辞赋名篇无所不袭用。

　　▲ 乾隆御笔《为君难跋一册》

　　· 石渠宝笈著录 ·

　　阿桂记载了乾隆四十九年八旬万寿盛典的一个特殊环节，便是对皇子的训导：

　　皇上聿怀前烈，于是秋四诣陪都恭谒。祖陵礼成。御崇政殿受贺大典以次举行而皆一再吟咏，以示毋忘土风。回銮日，特命皇子分缮癸亥、甲戌、戊戌、及癸卯，四次幸《盛京诗》。诗曰，匪棘其欲遹，追来考所由。善继善述以守成而兼创业之隆欤。

　　永瑢、永璇、永瑆、永琰《御制盛京诗四卷》出现“翌太和”御玺的缘由，便可以理解。

　　在这个意义上，御制诗中乾隆自己的文字，作为对“翌太和”的综合释意，便显得颇为明朗。

　　乙巳元旦，值新旧交替的特殊日子（翌之意），乾隆帝曾试笔写下：

　　昒昕曙色晃辰光，玉帛太和朝万方。累洽重熙百年久，思难图易一心长。满旬冀授吾嫡子，其继应称太上皇。能否如斯岂敢必，颙乎企矣龥穹苍。

　　继而又作一首：

　　奋轧偏欣已盛连，对时惟益励乾乾。一堂幸值五代庆，两世继开千叟筵。独觉蒙庥逾今古，敢忘保泰凛冰渊。自惟犹日孜孜者，此志持之待十年。

　　按乾隆的算法，康熙帝在位六十一年，自己则将在执政六十年退位，如今已是古稀，去归正之年还有十年。翌是明日，在祈祷天佑的同时，年老的帝王在考虑换届交班、也就是“重值新”的问题。乾隆帝把时间算的很清楚，对自己要求也很明确。

　　同时，在一批钤盖“翌太和”的、关于皇家园囿图景的重要创作中，在悠游方壶胜境的同时，乾隆多次强调皇祖、皇考（雍正、康熙）的功勋。创建园囿，不忘皇祖淳朴，亲贤纳谏，勤政爱民。观旷览之地，然得其宜适以养性陶情，以期万方之宁謐。

　　▲ 张宗苍《避暑山庄三十六景图》

　　· 石渠宝笈著录 ·

　　于是我们发现，在御览张宗苍《避暑山庄三十六景图》后，乾隆御笔各行书，每景相间。芝径云堤一景，钤“翌太和”，此景是按照杭州西湖的苏堤所造。首段则御有题“我 皇祖建山庄与塞外。赐以三十六景之名”。

　　▲ 唐岱、沈源《圆明园四十景》

　　· 石渠宝笈著录 ·

　　又，于唐岱、沈源《圆明园四十景》中，方壶胜境此景的建造灵感同样来自杭州西湖的三潭映月，在画面远山处，钤盖“翌太和”，辅以“方壶胜境“。同时，御题篇首标明：皇考之先忧后乐。周宇宙物而圆明也。圆明之义，盖君子之时中也。

　　恩泽八方，海内同臻大和

　　其实，在皇家园林中，真有一处“翌太和殿”，其位于著名的静明园。位处北京西山东麓、颐和园西侧，玉泉山脚下。翌太和殿南进间两边安铁梨木案二张，左案设《分类字锦》一部八函；右案设《御制诗三集》一部八函。

　　静明园是乾隆帝祈雨的重要场所。农业发展是社稷之本。嘉庆亦有祈雨诗：关心最喜耕犁赖，寓目非缘图画供。敬授人时初莅政，念征曰素愿皆从。

　　前文所述，据《说文》，汉代郊祀歌中，“翌”有神之飞来降甘露之意。种种信息表明，清代统治者对《说文》的熟悉，也揭开了“翌太和”印使用情境的更多谜团。

　　▲ 被列为国朝书册上等的——清·陈枚《耕织图》第十七幅云：

　　场圃平坚灰甃成，如坻露积最关情。殷懃妇子争持穗，好听千家拍拍声。下署“持穗”二字。后有“翌太和”“天根月窟”二玺。

　　· 石渠宝笈著录 ·

　　太和既融，不仅本朝子民为太和之民，海内亦同臻大和。在乾隆朝著名画师丁观鹏、程梁、贾全绘制的《职贡图四卷》中，我们同样发现了“翌太和”印，以及“万国农桑寤寐中”之印。

　　依照石渠宝笈著录信息，《职贡图四卷》由永璇监理、董诰任总裁。后臣工恭跋，一派名臣悉数到场，包括：刘统勋、梁诗正、刘綸、金德瑛、董邦达、裘曰休、于敏中、介福、观保、王际华、钱汝诚、钱维城、窦光鼐、蒋檙。

　　此画卷，描绘海外诸国及国内各民族风土人情，网罗朝鲜、安南、暹罗、苏禄、南掌、缅甸、大西洋、小西洋、日本、俄罗斯、吕宋、嘛六甲、亚利晚，并不断增补少数民族画像服饰生活资料。这种彰显与周边地区及国家、与地方各少数民族的政治、经济、文化隶属关系，宣扬了乾隆帝的文治武功。

　　由此，刘统勋领衔恭和，作诗云：梯航环望帝京春，翌戴遥欢圣泽均… 江河别派归溟渤，星宿周天共北辰。职贡图成奎藻咏，万斯年永典章循。

　　众臣用星河天象来做为国际政治关系的映射，为君臣关系立典章。统一区宇内，域外梯航皆奉圣人为耀日明星。钤“翌太和”意义当也在此。

　　此外，御笔释文丁观鹏《仿张僧繇五星二十八宿图》、陈枚《耕织图》在星宿、时节主题中，“翌太和”的启用，同理。

　　结语

　　清帝玺印甚多，乾隆帝尤特殊。其玺印可分三类：鉴藏用玺、名款用玺和闲章。从鉴定五玺到八玺全，尔后乾隆进入自我世界，配合大量的题识记，钤盖大量的闲章。

　　依照石渠宝笈等重要文献的细致著录，乾隆御玺之闲章，所取词句、成语、典故，可谓儒释道三家经典，经史语汇，皆入印。

　　在各种情境中被反复使用的“翌太和”，作为此类闲章中特殊的一枚，对于清帝本尊来说，兼具鉴藏评定、创作抒怀、调理心性、启迪宗室多种功能：

　　一、佐上品御题：附加在对传世顶级书画、古籍善本做御题鉴藏题跋之后。

　　二、署御笔自作：在御笔诗词的创作、御笔临摹古迹后，作为文人画创作程式的一部分，参与构图。

　　三、和当朝臣子：对重臣奉宝或奉命所作特殊题材书画创作，予以肯定或赏许之意。

　　四、训皇室子孙：其印文取意，多来自经典，在皇室间续用，以示文脉。

　　综上，从“翌太和”的使用情境来看，当其使用在列朝杰作上时，有鉴藏用玺的功能；当其出现在与群臣唱和或皇子训导时，有名款用玺之意味；当其分布在皇帝个人文艺创作的作品里，则起到文人闲章的作用。

　　皇家用印一方面是制度与规范的出现，另一方面走向形式多样化，这与乾嘉金石学的壮大也有着关联。

　　这是一方典型而特殊的玺印。“翌太和”上有螭龙，乃皇权象征。其印面构成格局恢宏，实际效果文质彬彬，实可宝也。

　　2021西泠春拍时间 · 场次安排

　　预展 7月21日至7月23日（周三至周五）

　　拍卖 7月23日至7月25日（周五至周日）

　　7月23日 C厅

　　09：30 中国历代钱币专场

　　13：00 古籍善本·金石碑帖专场

　　16：00 陈年名酒专场

　　18：30 西方古物专场

　　19：30 中国历代紫砂器物暨茶文化专场

　　7月24日 A厅

　　09：30 中国书画近现代同一上款作品专场

　　13：00 中国书画古代作品专场

　　19：00 现当代油画雕塑专场

　　7月24日 B厅

　　09：30 萃古熙今·文房古玩专场

　　13：00 文房清玩·古玩杂件专场（一）

　　顺延 文房清玩·古玩杂件专场（二）

　　19：00 华藏宝相·历代造像艺术专场

　　20：30 文房清玩·历代名砚暨古墨专场

　　7月25日 A厅

　　09：30 中外名人手迹暨三宁斋旧藏专场

　　13：00 西泠印社部分社员作品专场

　　14：00 中国书画近现代名家作品专场

　　16：30 中国书画扇画作品专场

　　19：00 寄兴金石·名家闲章集粹专场

　　20：00 文房清玩·近现代名家篆刻专场

　　7月25日 B厅

　　09：30 中国古代玉器及当代名家玉雕专场

　　13：00 中国历代瓷器专场（一）

　　顺延 中国历代瓷器专场（二）

　　19：00 东方瑞丽·珠宝翡翠与经典奢侈品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