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尔魅力依旧 销售出乎意料艺术市场回暖显现

　　杨琳
　　6月14日，为期6天的第40届巴塞尔艺术博览会在瑞士小镇巴塞尔圆满落幕。对于这个全球瞩目的艺术博览会，业界无不对它的举办和销售情况表示出莫大的关注。它的成功不仅能显现出全球艺术市场的信心指数，同时也能对未来艺术市场的走向带来一定的预期。由此，本周刊与入选本届巴塞尔艺术博览会的5家中国画廊中的3家——上海香格纳画廊、北京长征空间和台北诚品画廊，以及前去观展的北京唐人当代艺术中心进行了连线。4家画廊负责人异口同声表示，博览会最后结果非常出乎意料，他们很满意。
　　●300家画廊、2500位艺术家，展览6天，人次6万
　　●经典和大师作品是主体，新兴艺术家大大缩减
　　●美国藏家身影不在，欧洲元老级藏家再度现身
　　●购买从前两年的疯狂转为谨慎购买，投机购买消失
　　●炒家退场，老藏家们回归
　　本版主持 杨琳
　　【上海香格纳画廊】 劳伦斯：购买态度谨慎，投机现象消失
　　今年是香格纳画廊第10次参加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了。创始人劳伦斯非常幽默地说，本来他们要举办一场小型的庆祝会，不过后来忙忘了。实际上，劳伦斯坦言，其原因是他们把精力全部都放在了这次的参展准备和战略策划上了。他说，全球经济危机还在持续中，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去企盼今年的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不知道参观人数是否能像过去一样保持纪录，也不知道收藏家们是否会去。
　　“最后，人们去了，也买了。”劳伦斯告诉记者，“虽然不再像过去几年那样疯狂了，收藏者们会花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和决定是否要买。但依然有人购买和持续购买。”
　　他表示，他们对本届“巴塞尔”的整体感觉很好。跟大多数画廊一样，香格纳为这次参展做了很多努力，带去了很多特殊作品，而且给出的价格非常合理。劳伦斯介绍，他们特别为这次参展设计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展览空间，并把空间分为前后2个部分。前部分比较开阔，放置的作品少，而且都是大作，中国知名当代艺术家李山、余友涵、张恩利、徐震以及“70后”艺术家陈晓云的作品都在其中；而后面的空间在作品布置上就密集了很多，包括周铁海“甜品系列”的《舞蹈家》、耿建翌的《过度——瓶子》，还有杨福东、孙逊、丁乙、薛松以及浦捷等艺术家的作品。劳伦斯透露，这10多位参展艺术家的作品都有不同程度的销售，唯一带去的两位年轻艺术家孙逊和陈晓云的作品，也都有不错的表现。其中孙逊的作品被卖掉，而陈晓云的录像作品也得到了很好的推广。
　　不过，劳伦斯表示：“从销售而言，本届‘巴塞尔’在我看来是回到了3-4年前的水平。不过，这是一种很好的现象和感受。原来那种‘不看就买’的投机现象没有了。相反，现在是真正喜欢艺术的人在买，而且是在他们确信这是一件品质精良的作品之后才会掏钱。所以，今年依然有很多作品被销售，有的进入重要的中国艺术品收藏体系；有的进入国际艺术品收藏体系，当然大多还是由私人收藏了。好的作品，也会被美术馆收藏看中。”
　　【北京长征空间】 卢杰：学术与商业已经交叉
　　北京长征空间首次入选“巴塞尔”就参加了“艺术宣言”和“艺术无限”两个单元。负责人卢杰表示，由于经济危机，全世界对今年“巴塞尔”的预期都比较低调，然而反应比较好。对于这次“巴塞尔”的参展感受，他说：“没有失望，非常满意。”
　　他指出，今年很多参展画廊带去的都是拿手好货。例如，看到的都是毕加索、安迪·沃霍尔等世界超级明星的最好作品。“所以，本届‘巴塞尔’在国际艺术界是很鼓舞人的，销售非常好，比预期要好得多。除了美国的藏家几乎消失之外，基本上全世界最好的藏家都在那里。”他说：“很明显，世界上泡沫型的藏家已经消失了，剩下的都是非常靠谱的，有钱的人终归是有钱的，买作品的人终归还是要买作品的。‘巴塞尔’是全球艺术爱好者们不可能不去的艺术博览会，看见好的东西怎能不动心？何况今年参展画廊给出的价格都很合理。”
　　他告诉记者，“艺术无限”单元选择的是艺术家徐震刚刚完成的作品《饥饿的苏丹》；而67岁艺术家郭凤怡的作品则以个展方式进入了“艺术宣言”单元，两位艺术家的作品销售情况都非常好。他透露：“徐震的《饥饿的苏丹》已得到美术馆收藏的青睐，众多商讨至今还在进行。近100多个国际美术馆、基金会、策展人和研究机构都在与我们接触，其中至少40家有极其强烈的研究意向，还有不少涉及到展览、合作的计划。而7件郭凤仪的作品已销售了6件，1件由瑞士重要收藏家买走；另1件则被亚洲某年轻藏家购买；还有1件卖给了欧洲收藏当代艺术的藏家；英国藏家则拿走了3件。”
　　他表示，“巴塞尔”正在越来越开放，对中国艺术和中国画廊的理解以及认识也越来越深化，所以67岁的郭凤怡能进入原本只为40岁以下艺术家准备的艺术单元。他说：“来自民间的郭凤仪，其艺术和思想与主流的当代艺术是完全不同的，不是所谓‘当代’的当代，能够进‘巴塞尔’，就是一种打开。”他指出，长征空间不是一个纯粹的画廊，而是一个综合的学术创造、阐释和呈现的平台，所以去“巴塞尔”的意义重大。
　　卢杰表示，长期以来不少重要的艺术家把对能参加“巴塞尔”看得比威尼斯双年展还重。甚至今年，观众面对很多重要的作品都觉得比“威尼斯”还好。“现在，国际顶级的双年展和国际博览会之间越来越联系紧密，在‘巴塞尔’期间我们看到某欧洲严肃媒体如此写道：‘巴塞尔艺术博览会’很成功，但‘威尼斯双年展博览会’也很成功，有画廊把他们赞助的某国家馆作品在开幕当天就整体卖掉。”卢杰说：“我们不得不去面对一个新的状态，即好的博览会因为自信、因为有能力，所以能像双年展一样去做学术工作；而最学术、最顶尖的双年展也不能回避商业可能性的介入。两个东西已经互相交叉在一起了。”
　　【台北诚品画廊】 赵琍：炒家退场了，老藏家回归了
　　同样也是首次参加“巴塞尔”的台北诚品画廊，入选了“艺术首展”单元，展出的是台湾当代艺术家林明弘和崔广宇的双个展《蚊子电影院》项目。“诚品”经理赵琍告诉记者，整个参展结果比她原来的期望值要高很多。何有此说呢？
　　赵琍坦言，本届“艺术首展”单元只有19家画廊入选，因此首先就规模不大；其次，展览空间很小，每个空间大约只有28平米；最后，占位不好，19家画廊是分布在展馆2楼的4个角落，每个角落4家，余下的3家还被分到了其它楼层。所以，她的预期是不好的。“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的展出效果很好。”她很高兴地说：“最后我们不仅成为博览会专业导览行程中每日固定介绍的画廊，而且成为美国迈阿密电视台WPLG和巴塞尔当地电视台Telebasel的采访重点。”
　　她透露，目前林明弘特别创作的大型装置作品80张彩绘凳子已被买家收藏，而崔广宇的2件录像作品也被藏家各买走1个版次。她认为，这与两位艺术家作品的新颖、新鲜和平易近人很有关系。疲惫于以往艺术作品同质化现象的藏家们看到来自亚洲的新的艺术面貌，出手购买也是自然的。价格合理也是其中重要原因。
　　“不过，从整体而言，本届‘巴塞尔’参展商大多都在展示经典艺术和大师作品，新兴艺术家数量很少。”赵琍发现。不仅如此，她还从业界同仁那里以及海外媒体的报道中得知，今年前去观展的人和收藏家数量虽没见减少，但态度上保守了很多。以往开幕第一天很多作品就有可能售卖一空，如今藏家们第1天基本都是观看，到了第2天和第3天才会确定是否购买。
　　不过，本届“巴塞尔”也有失望的地方，那就是原来占居全球艺术品购买力50%的美国藏家身影大大减少了。相反，欧洲那些资深的老藏家们都来了。或许是为“诚品”捧场，也或许是台湾本土藏家的实力扎实。赵琍告诉记者，这次台湾本土大约去了20多位藏家，其中大多都是新兴的年轻者。因此，有人认为，由于全球经济板块正在向亚洲转移，所以亚洲藏家会成为下一波的主要购买力。赵琍表示：“目前的状态很好，泡沫和风险都去掉了，又恢复到了常态。炒家退场了，而老藏家们又回归了。对于收藏者而言，不景气的时候就更应该去学习，按部就班地把功课做好，为下一次的循环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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