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鹫山馆图碑》手迹搜求记

 任伯年

 陆廉夫

 马涛

 钱慧安

 张子祥

 任阜长
　　近日友人小叙，座中认识了富收藏、精鉴赏的画家陆承亮先生。陆先生家学渊源，祖父陆伯龙便是著名画家、收藏家。早年，陆伯龙深得吴昌硕赞许，把他介绍到王一亭门下，成为王一亭最得意的弟子之一。陆承亮继承乃祖风范，在上海工艺美校毕业后，从事玉石雕刻、美术教育，又赴欧洲、非洲8年，大开眼界。回国后继续进行字画收藏、鉴定工作，同样成就喜人。他平时言辞不多，但说起画画和收藏，尤其说起刻意搜求《小灵鹫山馆图碑》手迹时，不由得兴奋起来，侃侃而谈了。
　　那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承亮整理先祖陆伯龙藏品时，看到两张《小灵鹫山馆图》，分别由清末名画家张熊、吴谷祥绘成，尺幅都是28.5×31.5厘米。隔了一年，他又在先祖画稿中发现他也画了一张同样大小、同样题材的画。这令承亮十分奇怪。经过查核，他终于弄清，原来张熊、吴谷祥的画都是《小灵鹫山馆图咏碑》的原稿手迹，而陆伯龙的画则是慕名自行创作的。
　　据考，小灵鹫山馆建于十九世纪七十年代的秀水(今浙江嘉兴市)新塍镇，是当地人孙家桢(字翰香)的别墅。园中栽花叠石，筑为八景。园成以后，主人每到暇时便邀请诸多名士谈棋品诗，读画论文。由于园中三块奇石是从江苏吴江莺脰湖畔的老宅移来，主人便比附杭州飞来峰从天竺国灵鹫山(释迦牟尼居住处)飞来的传说，命名自己的园林为“小灵鹫山馆”，不久，他又请远近高手为之作画百余幅，赋诗撰文逾二百。更从中遴选尤精的，由篆刻家金桂芬镌刻《小灵鹫山馆图咏碑》，历时4年，到光绪二十三年(公元1897年)才刻成。真可谓盛极一时。
　　不过，随着岁月流逝，名园早已荒芜不存，记载“小灵鹫山馆”风貌的绘画、诗文手迹也逐渐流散。碑刻尚存25块，内有图碑六块，分别刻了胡公寿、钱慧安、任阜长、任伯年、张熊、顾澐当年所画的作品。这些碑刻，现在陈列于嘉兴揽秀园中，供人观赏。但名园全貌，后人无从窥知了。
　　弄清了这段历史后，陆承亮顿时萌生了一个想法，努力把散佚在外的《小灵鹫山馆图》搜求回来，装裱成册。他说：“这是可能的。明清时代的上海人陈所蕴，曾建造过一座著名的园林日涉园，园址在原南市区梅家弄一带。当时，他也请松江云间派多位画家绘成《日涉园三十六景图册》36帧。不幸名园废圯，图册随之流失。直到上世纪30年代，还是被有心人搜求到10帧，保存至今。他就是我的榜样。”
　　这些年来，承亮四下查访，同时运用自己广泛的人脉关系共同搜求。每找到一帧，便会同行家朋友去鉴定，待确定是真迹，便果断买下。到目前为止，他已找到多幅，图碑上的6帧也找到了4帧。有志者，事竟成，期望陆先生能最终实现自己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