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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最牛叉中国梵高油画村 住着99%半路出家画工

来源/作者:网络 |


  最近一部通篇用油画拍摄的电影,
  《至爱梵高 · 星空之谜》在朋友圈刷屏了。






  无数文艺青年趋之若鹜,
  顶礼膜拜心中的艺术偶像。
  一个生前只卖出一幅作品,
  靠弟弟供养的社会“loser”,
  最终亲手了结自己短暂的生命。



  他绝想不到在164年后今天,
  他会成为全世界的超级“IP”,
  这个人便是文森特·梵高



  这位穷困潦倒一生的艺术大师可能也想不到,
  21世纪的今天无数人会以他为“生”,
  博物馆、纪念品、复制油画……
  而另一方面,
  世人可能并不知道,
  在荷兰梵高博物馆旁的纪念品店里售出的仿制油画,
  大部分都来自中国深圳的一个偏远小乡村:大芬村
  [一]



  大芬村本只是个穷困的客家小村落,
  占地0.4平方公里,
  原住村民300余人。
  上世纪80年代村民仍靠种田为生。
  但因杂草从生、污水遍地,
  这里被俗称为“大粪村”。



  但在1989年,
  “大粪村”的命运被从此改写。
  一个名叫黄江的香港画商因房租高涨,
  带着20多位画师从黄贝岭移师大芬村,
  从复制和出口西方的知名油画起步,
  而就是这次偶然的机会,
  使得大芬村成为了“中国油画第一村”



  大芬村距离深圳布吉镇只有三公里,
  被两条交叉的主干道裹夹,
  周围挤满了商铺、餐馆和旅舍。
  马路边的建筑上挂着张巨幅海报:
  “世界油画,中国大芬”。
  而村口的巨型画板上则写着“大芬油画村”,
  一座手执画笔的雕塑会让你误以为到了798。



  村子里除了三条短街,
  便是横纵分列的小巷,
  到处都是绘画工作室和画廊。
  沿着狭窄的街巷溜达,
  不到2小时就能逛完整个村子。
  很难想象,
  在中国的这个偏远村庄。
  会展现出另一种腔调的西方艺术。









  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画出了全世界将近60%的油画。
  每年生产和销售的油画达100多万张,
  年出口创汇3000多万元。
  大芬村用了20年的时间,
  终于不再是那个贫瘠穷困的“大粪村”了。
  [二]



  一个小学文凭的农民,
  半天时间可以画出一幅世界名画。
  你可能会难以置信,
  但这却是大芬村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黄江最初收了几十个学生,
  都是进城打工的农民,
  没有任何绘画基础,
  艺术对他们来说很遥远,还有些神秘。
  他从调色、用笔开始教,之后是临摹,
  培训一到两个月就开始上手画了。
  这些学生熟练以后,
  有的叫上家人和老乡来一起学画,
  有的后来还收了徒弟,继续传播。
  到现在可能有六到七代画工,
  形成了一个有几十万人的油画工业。



  一幅名画通常几人分工完成,
  每个人都只专职画其中一部分。
  比如最受欢迎的《梵高自画像》,
  由五人完成,眼睛由一人承包。
  这种流水线模式使工人画得很熟练,
  而一幅《梵高自画像》在职业画家手中,
  至少要一天多的时间完成,
  但在大芬村的画工手里,
  一天可以画出十几幅。
  而这样一幅“行画”,
  售价通常只有几十块。



  这里约有万名画工,
  夜以继日地赶制着世界名画,
  销往全国各地,全球各地,
  而他们画的最多的就是梵高



  你可能也很难相信,
  在阿姆斯特丹博物馆的广场中,
  摆放在玻璃橱窗内的《向日葵》仿作,
  同样出自这个偏僻村庄的画工之手。
  [三]



  在大芬的油画生产者们,
  按照绘画水品的高低被分为:
  画工、画师和画家,
  这三类人呈金字塔形分布。
  画家卖原创产品,
  画工制作山寨名画。
  无疑画工处于产业链的最底端。



  他们被画廊雇佣或接受画商订单作画,
  靠的是“走量”,
  收购价常被压得很低。
  经过层层倒手和漫长的运输后,
  画作最终出现在国内各地和海外画廊中。



  大芬村和众多艺术区一样,
  艺术与财富的光环,
  引得大江南北的谋生人群慕名而来。
  为了艺术,也为了生存。



  英国画家大卫在咖啡厅表演,
  他在大芬村已经呆了近十年。



  诗诗之前从事销售行业,
  突然有一天她觉得,
  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
  便在大芬租了一个墙面,
  一边画画一边卖服饰。



  画家陈鸣婵正在自己的画室里作画,
  她在四十岁实现了财务自由后才开始学画画,
  不需要将画画当作生计,
  她更愿意画自己喜欢的风格。



  50岁的李红民从1991年开始,
  就来到大芬村附近做画工,
  见证了大芬油画村的完整发展历程。



  来自梅州的朱新明是墙壁“画工”,
  1996年,21岁的他跟着叔叔学画画。
  每月靠卖订单画,收入低则七八千,多则两万多。
  有时候他画不过来,就会找同行帮忙。



  在这些“画家”中,
  有的画了一辈子的梵高,
  有的开始追求原创之路,
  有的功成名就,也有的穷困潦倒;
  有的深深地扎根于此,
  有的则在一两年后随风飘散,漂泊天涯。
  但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画,不断地画。
  他们笔下,不仅是色彩和颜料,
  更浓缩了时代发展的印记。
  [四]



  无可否认的是,
  大芬村里仍生活着大量最底层的画工,
  他们曾经是画厂里没日没夜干活的工蚁,
  用一幅幅复制油画换取微薄的薪水。



  但随着大芬村行业的聚集和饱和,
  随着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
  画厂模式在大芬村注逐渐被淘汰,
  流水线模式在带来高速和低价的同时,
  也让大芬村一度被贴上了“山寨”、“低廉”的标签。



  为了留住和扶持原创画家,
  大芬村“软硬兼施”:
  为画家、画工兴建公共租赁住房;
  建成全国首个美术产业园区配套美术馆,
  携手中国美协每年举办油画展,
  定期组织原创画家外出采风,
  ……
  这个曾经的高仿村正在拼命改变,
  而底层画工们的命运,
  也将被时代的巨手频频改写。



  在大芬村,“艺术”有两种含义,
  一种是作为生存工具的“艺术”,
  是日夜重复的笔触和相似的构图;
  另一种则是作为爱好和追求的“艺术”,
  奢侈而脆弱,需要艰难供养才不至于失去。



  在狭窄的巷道中,
  在弥漫颜料气味的画室里,
  即便是色彩艳丽的油画,
  也填充不了贫瘠的生活。

图:@春月

图:@春月   于是“中国梵高”们在眼前的画布上,
  又添上了一笔。
  每一笔,都离艺术更近,
  却又很远。
  来源: Feekr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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